似乎在輕聲解釋著什麼,卻被人不耐煩的退了一把,罵道:“就算你在殿下身邊得寵了幾日,那也得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
懷珠悄悄拉了拉妙懿的袖子,說:“安王府後宅亂得可以,也不知道那兩位王妃是怎麼管家的。”
這時,已有丫鬟認出了妙懿,忙上前請安,詢問可需要什麼。懷珠答說:“無妨,我們家王妃只是出來散散酒,不需要伺候,忙你們的就是了。”
誰知道她的話音剛落,就見被幾個人圍著女子如被電擊,抻著脖子直朝著妙懿主僕望過來。她的目光在看清了妙懿容貌的一剎那,忽然定住了。
氣氛有些詭異,妙懿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也直直的回望過去。
羊角大燈在夏夜的風中微微搖擺,將整座安王府照得彷彿白晝一般。妙懿分明看到了一張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面孔。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呆在了原地。
驀然間,妙懿的腦海中竄出了慧嬪的話。
“鄉紳被劫,他的三女兒在京郊走失……”
“那日瑞王恰在京郊兵營……”
“有人傳說,曾在安王府內見過這位小姐……”
妙懿幾乎窒息,安王究竟在想什麼!這樣大的口實難道要暴露在人前不成?
難道他有戀嫂癖,她就得跟著倒黴嗎?
“怎麼站在這風口裡?”
懷珠緩緩回頭,她的腿抖得厲害,牙齒咯咯響著,眼見著周圍有人行禮說道:“見過瑞王殿下。”她卻連屈膝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之後,妙懿腦中的弦終於“啪”的一聲斷了。
☆、第173章 金簪事
“怎麼好好的就暈倒了呢?”
鼎爐內焚著上好的靜心香,龍涎香麝,幽幽纏纏,金墜子的西洋鍾“嘀嗒”“嘀嗒”的輕輕響著,太醫用絹帕輕按美人手腕,眉頭微簇,用比便秘好不到哪去的神情診著脈。
他心裡納悶,面上卻一絲不露,“有病沒病來劑藥”本來就是他們這些人的生存之道,哪裡能說破得罪金主呢?
其實後宅這些夫人小姐得病,除了不愛運動之外,就是心事太重,或心裡有鬼。有的就是吃太上老君親手煉得仙丹也不見得能治好。可有時候,卻只需男主人的一句話,病就不藥而癒了。
心裡的鎖,還需要言語為鑰來開解。
人參肉桂可勁吃,靈芝燕窩天天用,吃唄,反正也吃不死!祖宗傳下來的飯碗,要好好端穩。
“婦人剛行過經,難免血氣不足,只需吃些補血滋陰的藥便可痊癒。”
太醫裝模作樣的開完方子便拎包走人了,懷珠一邊吩咐人去抓藥,一邊忐忑不安的在門前轉圈子。她努力的豎起耳朵想聽一聽房內的動靜,可惜卻什麼也聽不到。
昨晚在安王府裡真夠驚險的,那個安王也真夠可以的,弄個小妾還長得跟自家小姐那麼像,簡直瘋了,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對自己的親嫂子心懷不軌嗎?
這事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傳出去,那後果……反正最先倒黴的肯定是皇室以外的人,自家小姐黑歷史還沒洗白呢,怎麼又沾了一身騷?
懷珠在心裡已將安王祖宗十八代罵了八遍,想想不對,這不是連著瑞王和自己小姐的夫家全罵了嗎?
懷珠在門外乾著急,妙懿躺在床上也心急,但她也知道,現在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在當時那樣的狀況下,她除了用裝暈來吸引眾人的視線外,實在沒轍。她心裡也將安王罵了一百遍,半晌,才緩緩睜開眼,輕輕“噯”了一聲。
瑞王就坐在床邊,見她睜眼,忙握住她的手,問道:“要不要喝茶?”
妙懿沉重而緩慢的搖了搖頭,滿懷歉疚的望著瑞王,說道:“妾身子不爭氣,讓殿下憂心了。”
瑞王扶她坐起,親手端了一杯溫茶給她,說道:“下次身子不爽快就不必勉強自己,不過是兄弟間往常來往走動而已,不去也罷。”
妙懿仔細思量他話中的意思,心思電轉,順勢倒在瑞王懷裡,輕聲道:“殿下,妾無能。”
瑞王奇道:“為何如此說?”
妙懿猶豫了一番,似乎並不願意解釋。瑞王愈發好奇,追問道:“若有什麼想要的,只管告訴我,不可委屈了自己。”
如此柔聲好氣的誘哄了一番之後,妙懿方才用比蚊子哼聲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安王妃……已有了身孕。”
說罷,她已將頭深深埋入瑞王懷中,估計臉已經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