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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嗦了一下,面上卻已攢了個笑回道:“小姐請吩咐。”

“過來。”

寶瓶陪笑著蹭到沈牡丹面前跪下,雙腿剛落,頰上已經重重捱了一耳光。寶瓶捂著臉不敢說話,只聽沈牡丹壓低聲音冷笑道:“我養的狗竟成了白眼狼,反嘴咬了我一口!你說,是不是你告的秘,否則姑母如何這般反應?這件事除了你我再沒人知道,那日我讓你回孃家是送我的手書,可沒讓你向姑母告密!”

寶瓶自知無可分辨,自家小姐的性子向來多疑,一旦起了疑心就再難迴轉,於是只得哭著道:“沒有,真的沒有,婢子打小就在小姐身邊侍候,從未起過旁的心思,更將終身都系在小姐身上,就算借婢子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背叛小姐呀。”

沈牡丹沉吟片刻,放緩了語氣說道:“恐是我多心吧。”

細細想來,寶瓶確實沒有這個膽子,莫非安王府內有姑母安插到眼線?想到此處,沈牡丹倒覺得自己真的冤枉了寶瓶——作為生母,姑母怎麼可能不在親生兒子身邊安插人手呢?若說安王府內沒有姑母的人,那才真的是奇怪呢。

“起來吧。”

寶瓶重新退到一旁坐下,因知沈牡丹愛面子,也不敢使勁揉眼睛,只用棉帕輕輕撲去眼角淚珠,務必不能讓旁人看出端倪。只聽沈牡丹說道:“不論姑母肯不肯管此事,我是再無法忍下去了。讓一個蠻子女人踩在我頭上已經夠了,再多一個狐狸精分寵是萬萬不行的。也罷,算算日子,咱們部下的暗棋也該到發動的時候了。”

說著,將寶瓶招到身邊,細細的囑咐了幾句。此時安王府的馬車雖已進入鬧市,然而車速非但不減,駕車的馬伕反將手裡的鞭子揮了兩下,催得拉車的馬匹加快了步伐,眼見著路人小販躲避不急的狼狽逃竄,車伕洋洋得意的小聲罵了兩句,隨著車輪轔轔的節律之聲越發緊湊,馬車飛快的向前駛去,撇下一路狼籍。

……

“安王殿下對姐姐可不一般。”

妙懿梳頭的手停頓了一下,鑲金檀木梳上嵌的上等藍綠□□眼在晨曦中微閃,彷彿真貓的眼睛一般偷偷窺著人,小心翼翼又不可躲避的探究著細微的隱秘。

在她身後不遠的美人榻上,正有一美人兒玉體橫陳,身邊裝扮豔麗的嬌奴侍女環繞服侍著,舉手投足間異香撲鼻,那是完全不同於閨閣漢女愛用的淡雅芝蘭香氛,而是荼蘼香豔的異國奇葩,熱烈而鮮活,活色生香。

“安王妃若是不放心,大可留下下人服侍,或者繼續與我同宿。”

原來安王妃昨日突然跑來看望安王,當夜竟主動要求與妙懿同房歇宿,順便敘舊。安王不置可否,於是任憑安王妃折騰,妙懿也只是冷眼瞧著。

絲綢般的烏髮在檀木梳間纏綿糾結,被妙懿不疾不徐的緩緩通開,順服的垂在她雪花色的香腮旁,餘下長髮被侍女挽了個挽了個嫵媚的側髻,用攢珠步搖固定住,微微一動便珠光閃閃,玉影搖搖。

妙懿看了那侍女一眼,後者忙問道:“夫人可要上胭脂?”又忙不迭的開啟妝匣,取出一枚銀嵌琺琅的圓盒,開啟看時只見裡面裝著半透明的玫瑰色胭脂膏子,用銀簪子挑出一絲來,細膩的甜香便立刻漫溢開來,噴香誘人。

妙懿看也不看,懶懶道:“不必了,還是收著吧。”

“把那胭脂拿來我瞧瞧。”安王妃饒有興趣的接過侍女捧上來的胭脂盒子,只瞄了一眼就隨手丟到了一旁,指著侍女的鼻子罵道:“好蠢東西,這樣的次貨都敢拿出來哄人?”又吩咐自己的侍女,“你去將貴妃娘娘新賞的取來些。”

“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然而到底還是攔不住的。妙懿看著玉盒內裝著的芬芳瓊脂,不得不成承認確實是上上品,香氣以及膏脂的細膩程度都比方才的還要高上一層。

“姐姐天然生就一副好顏色,也只有用這樣的才不會被埋沒。”

見安王妃笑得眉眼彎彎,妙懿忽然笑了笑,說道:“我還是喜歡弟妹像原來那樣稱呼我。”

安王妃從榻上坐起身,侍女為她披上彩紗羅衫,隨後退了出去。安王妃咬著染過鳳仙花汁子的指甲,微微一笑,彷彿自言自語般說道:“我曾學過不少中原的俗語,什麼此一時彼一時,識時務者為俊傑等,但都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說完又輕嘆了一聲,自顧自的笑道:“真沒用,我到現在還沒怎麼學會你們中原女人說話的方式。”

她抬頭直視著妙懿的眼睛,直接問道:“你要不要和我聯手?”

“從未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