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園內富麗堂皇,只是尋常人難得一見罷了。”
許夫人十分懷念的說道:“當年我隨你們外婆曾去過睢園幾次,那時候皇后娘娘還在世,睢園是官家賜給皇后娘娘的,之後才給了二皇子,當時不像現在把守森嚴,尋常百姓皆可入內觀賞園中景緻。我就是在那時遇見了你們爹爹的。”
“您可好久沒有提及過這些往事了。”馮嬤嬤笑言:“當時奴婢還未曾嫁人呢,也是水蔥一樣的年紀,依稀記得老爺和夫人是在一簇芍藥花前面遇見的,奴婢當時就覺得老爺和夫人十分般配,沒想到見過那次之後,老爺很快就上門提親了,要不那次偶然遇見,也不過成就今日的緣分。”
“是牡丹花叢。”許夫人笑吟吟的更正。
“是是,是奴婢記錯了。不是芍藥,是牡丹。”
妙懿看著許夫人竟流露出了少女般的神情,也許與心上人的初遇是永不會忘懷的記憶。
許夫人和馮嬤嬤回憶起往事,笑聲連連。靈璧不時的插上兩句嘴,引得更加響亮的笑聲。
妙懿微微垂下了頭去,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與李敬儒初遇時的場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腦海中滿是他厭棄的話語,玩味多情的眼神,她甚至在想他究竟是怎樣姦汙了那名女書童,和郝媚兒摟抱在一起,怎樣收買小釧兒去誘騙自己……
她不願再繼續想下去。
也許值得她回憶的東西,至今還未曾出現。
“懿姐兒,可是有哪裡不舒服的?”
妙懿的異常引起許夫人的注意,因此出聲詢問。妙懿忙答:“不曾。只是方才想著夫子所留的功課,一不留神就走神了。”
“你也太用功了。”許夫人看了一眼靈璧,道:“你也跟妹妹學學,不要成日只會惹是生非。”
靈璧撒嬌道:“妙妙想得才不是功課呢,也許她的想心上人了呢。”
妙懿有些慌亂的道:“母親別聽姐姐胡說。”
許夫人幾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柔聲道:“懿姐兒若有什麼想同我說的,只管告訴我。或者私下裡來尋我也好。”
靈璧睜大了眼睛道:“我也要聽。”
妙懿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只是不知此話是從何說起的。”
靈璧朝她擠了擠眼,順手從碟子裡撿起一塊桂花糕遞給了妙懿,對方則回了她一個眼神,二人相視一笑。
轉三日過去了,許夫人領著妙懿和靈璧坐馬車來到了睢園。自從進了園子,妙懿的眼睛就一直沒閒著,四下裡打量著,生怕錯漏一處沒瞧見。蔥蘢的花木栽種在巍峨的殿宇四周,金的瓦片,紅的漆柱,屋簷下的瑞獸猙獰嚴肅,一切卻又全不妨礙其富麗奢靡之感。
這全然又是一片新的天地。
等她們來到花園時,發現這裡又是另一番景象。虯髯糾結的龍爪樹和筆直高挺的銀松、梧桐只是尋常,各種珍惜草木遍佈整個花園,令人目不暇接。
當日被邀請來的達官貴人不少,且俱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蕭明鈺陪著母親魯陽郡主在花廳休息,自己則坐在一旁悶頭喝茶。
魯陽郡主見周圍沒什麼人,便道:“我同陳夫人今日約好了,她會帶著侄女過來,到時候我們在一處說話,你只要多留意那姑娘就好。我都打聽好了,那姑娘知書達理,又懂事,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你見了一定喜歡。”
蕭明鈺放下茶盞,慢條斯理的站起身說道:“母親,我還有事要去找端平他們,呆會讓雨薇和嫂子陪著您見陳夫人吧。”
魯陽郡主將茶盞重重的撂在了桌子上,氣道:“你幾個哥哥娶妻都不像你一樣費事,你爹在你這個歲數都生了你大哥了,怎麼你就一點都不著急呢?”
都說知子莫如母,最近兒子總有些反常,雖說不常往外頭跑了,也能抽出時間陪著她,但卻總是心不在焉的,偶爾陪她的時候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魯陽郡主心裡叨咕著莫非是有了心上人?但無論怎麼試探兒子也不說。魯陽郡主簡直將這個小兒子當成了心病,雖明鈺再三表示說自己還未定下心來,想過兩年再娶。魯陽郡主哪裡肯依,兒子總往外跑,等娶了媳婦也許就能定下心了。她抱孫心切,無奈才想出了相親的辦法。
蕭明鈺也許無法理解母親的苦心,等嫂子過來之後就偷空找了個機會溜了出去。
他是真的覺得不著急。對於妙懿,他自認確實是有些好感,美貌的女孩子誰不喜歡?但若是說動心,他並不覺得。只是自從那日救下了妙懿之後,每當他騎馬在街上經過,瞧見女孩子戴著新奇首飾,就想著如果她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