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官家會給這位公主挑選一名夫婿。”
如果這樣想,就能明白為什麼要設立公主府了。兩國顯示友好的手段無非是通商,互送財物,以及聯姻。其中聯姻更是上策。
等到了女學,妙懿發現學裡姑娘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偶爾提到東芳公主時的語氣也僅是尋常。但妙懿還是注意到戴赤金鑲嵌五顏六色寶石首飾的人比從前多了起來,手釧,耳墜,項圈上所綴的繁複瓔珞,就連大家衣服上的繡花也忽然間多了青、金二色。
沈牡丹也沒什麼變化,但是額間卻多了一根據說是貴妃娘娘所賜的紅玉墜子,那樣透徹流轉的紅與豔麗欲滴的紅寶石又不同,更多了一分端莊和貴氣。
妙懿不禁感嘆沙羅國的魅力,對這位東芳公主倒是越發好奇了。據說沙羅國人都能歌善舞,且擅產美人,新唐朝有一任寵妃就是來自沙羅的貢女,因生就絕世美貌,將皇帝迷倒,改立了她的兒子為儲君。這位寵妃殘害後宮嬪妃,逼死皇后,雖一生未登上後位,卻與皇后無異。結果她的兒子早亡,老皇帝也突然駕崩,這位寵妃被鴆酒賜了死,結束了張狂的一生。無論那位寵妃人品如何,卻足見東芳公主美貌是名不虛傳的。
卻說不單妙懿好奇,許多人都未曾一睹公主芳容。不過,眼前就有一個機會。
賈麗瑛逢人就繪聲繪色的說起三日後的皇家宴請。這次的宴請可不一般,地點設在官家賜給二皇子的“睢園”內,由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共同操辦。這意義可就不一般了。又因為是專門款待沙羅使節的宴會,必定極盡輝煌之能。若非如此,也不會特意將地點選在前朝留下的最富麗堂皇的別宮睢園內舉辦。可想而知,此次能得到皇子們邀請的都是什麼樣的客人。
“無上的榮光。”賈麗瑛揮了揮手裡大紅燙金的邀請函,圍在她身邊的女孩子們的眼睛一直在上面打轉,幾乎黏在了上面。
無論如何,她已經收到了邀請。
自從牡丹回京之後,賈麗瑛幾乎很少體會到像這樣羨慕的目光。她將腰背挺得更直了,大聲問旁人收到了邀請沒有。如果說收到了,她就會與之議論當時的穿著;若是沒有收到,她就會露出極其驚訝的表情,羞得對方很快從她面前消失,她就更加得意了。
起初妙懿不知情,還詫異賈麗瑛何時竟和自己這般相熟了,竟然主動拉著自己,問起她受傷的事情。
“多謝賈小姐關心,已經癒合了。”
賈麗瑛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對了,唐小姐可收到邀請了沒有?”
妙懿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剛要回答沒有,誰知靈璧不知從哪蹦了出來,將手裡的燙金大紅花箋幾乎按在了賈麗瑛的臉上,看著她一臉嫌惡的退後了幾步,靈璧得意的道:“瞧瞧,瞧瞧,這是什麼?好像什麼稀罕物件似的,誰沒有呀?”
賈麗瑛沒討到便宜,等她走開時,整張臉都在冒著黑氣。
妙懿看著靈璧手裡的請柬,道:“什麼時候得到的邀請,我怎麼不知道?”
靈璧見左右無人,將手裡的請柬“嘶啦”一聲撕成了兩半,轉手丟在了荷塘裡。“哪有什麼請柬呀,我不過是不想她那麼得意罷了,這是騙她的,是假的。”
妙懿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個人為了要對方難堪,真是什麼辦法都能想得出來。
也許是連賈麗瑛那樣的人都得到了邀請,靈璧對於此事還是有些挫敗感的。妙懿只能安慰她,說到時候陪她去郊外踏青。
靈璧想了想,道:“也好。”
繼而又興奮了起來。
結果在回家的路上,二人就討論起了踏青郊遊該準備的東西。等回到了將軍府,二人便開始收拾起了行裝。要吃什麼,要穿戴什麼,甚至還要帶些常用的傷藥等都是現成了,讓丫鬟收攏起來就是了。等準備得差不多了,忽見丫鬟進來報信,說夫人有請。
於是吩咐丫鬟繼續收拾,二人起身趕到了上房。廳堂中,許夫人正若有所思的望著手裡的燙金大紅紙箋,見兩個女兒來了,她展顏笑道:“三日後在睢園設宴,你們不是嚷嚷著想看看東芳公主生得什麼模樣嗎?這回就能見著了。”
妙懿和靈璧對視了一眼,靈璧上前接過母親手裡的請柬,笑得十分開懷。
許夫人和顏悅色的對二人道:“你們小孩子愛熱鬧,老爺問我要不要去睢園逛逛,我就答應了。你們爹爹在北疆立過戰功,在沙羅國也有些薄命,咱們也娘仨也跟著沾了光。”
妙懿笑道:“多謝母親。我和姐姐都十分希望去湊這個熱鬧。而且女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