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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得更響了。

他又沒長一身銅筋鐵骨,每次一聽到這位霸王的名號都繞道走。今兒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倒黴,竟在此處碰見他了。

蕭明鈺正在此處午睡,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說話,便側耳聽了兩句。誰知越聽越噁心,越聽心越煩,明明是有意悔婚,卻偏偏要裝出一副神情正人君子的模樣來,遂掏了掏耳朵,猛的一翻身坐起,出聲將幾人的話打斷,怕再聽下去就要吐了。

林學淵敢怒不敢言,又覺得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走了到底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最後只得擺出一副“今天天氣好,大爺我不跟人計較”的表情,仰首闊步的走開了。見他走了,另外幾個也趕忙跟了上去。

李敬儒暗哼了一聲:“紈絝子弟,不過是倚仗著出身罷了。”

蕭明鈺見一白面書生走在最後,還瞄了自己一眼,見自己瞧他,遂將胸脯一挺,神情中帶著不屑,心裡不覺好笑。這不就是剛才那個“正人君子”嗎?有趣,很有趣,他還真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真像他那些朋友形容的那般正直。

李敬儒被蕭明鈺眼底若有似無的笑意驚得打了個寒顫,腳下的步子邁得越發勤快了起來。

卻說到了約定的日子,天色一大早就不同尋常的陰沉。曲勝親自趕著車等在將軍府門口,為防下雨,他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眯縫著眼瞧著天光。忽然,一滴冰冷的水珠打在他的臉上,他伸手剛抹去,又一滴落了下來,接著是兩滴,四滴,六滴……越來越快,越來越疾,他來不及擦抹,整個人縮回了雨棚之下。他抱著手臂,低頭看著淺褐色的地漸漸變成深青,小聲罵了句:“老天爺真瞎了狗眼!”

“好大的雨呀。”懷珠撐著傘,護著妙懿快步登上了馬車,她則小心翼翼的合上傘,一回身上了馬車。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髮髻上就落了一層水珠,她取出帕子擦了一下,雨水和著桂花頭油的芬芳潤溼了大半個帕子。

妙懿摘下頭上風帽,輕啟朱唇,道:“我們走吧,別耽擱了時辰。”

這也是她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那個人了。

暗如黃昏的天空瞬間被數條銀龍撕裂開來,風夾著雨絲,裹挾著無數行人在街上亂竄,奔跑,忙著尋找哪怕巴掌大的容身之處,只為停下來喘勻一口氣,得空抱怨一下這鬼天氣。

車輪駛過沉積了雨水的坑窪之地,顛簸了一下,車裡的主僕卻似乎一點沒有感覺到。身下的軟墊,背後的迎枕,身上的披風都無法令人暖和起來。車外的雷聲夾雜著雨聲,不必澆在身上,光是聽著就讓人整個心都涼透。

李敬儒本打算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那裡既風涼視野又開闊,誰知竟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他騎了馬來,躲避不及,淋溼了半身,皺著眉叫來店家在雅間內支起了火盆烘著,又命書童將窗子關了,桌子往裡挪了挪,端了壺熱茶,就著點心自斟自飲起來。

他家搬離平郡的日子也不短了,想當年他年紀尚小,對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他覺得自家的宅子比隔壁梁家的又大又闊敞,母親的衣著也比梁夫人的華麗許多,可父親為什麼還要對梁伯父那樣低生下氣呢?

他曾問過一次,父親卻瞪了他一眼,說小孩子懂什麼。然後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你爹我身為商賈,即便有潑天的富貴,若無權勢做倚仗,說不定哪一日就成了惹禍的根苗。”接著又忽然疾言厲色的道:“今後你一定要用功唸書,再不許只知道成日的淘氣。將來李家的產業全都要靠你了。等你長大了,為父定會為你將梁大人的女兒娶來給你做媳婦,你不但要善待她,還要盡力容下一切岳家的作為,至少在你出息之前一定要百般隱忍;等你的兒子也長大了,中了進士,娶了媳婦,咱們李家才算暫時扎穩了腳跟。至少經過三代這般辛苦經營,咱們李家的富貴才有希望長長久久的守住!”

李敬儒當時被父親的態度嚇了一跳,卻隱隱覺得自己將來會很艱難,至少不能再混玩了。當時他情竇初開,見寄養在家中的遠房表姐林素月嫵媚妍麗,不覺動了心思,再一想梁家小姐個子又矮又胖,像只矮冬瓜,哪比得上表姐半分?可是他畏懼父親,又常被母親拉去梁家做客,面子上不得不敷衍著梁小姐,以至於有一段時間他一聽要去梁家就裝肚子疼;後來被父親識破,打了一頓板子後就再不敢裝了。

後來他想出了個法子,和表姐兩個哄著梁小姐玩躲貓貓,找機會將她支開;他則偷空和表姐幽會,吃她唇上的口脂。甚至還有一次,他拿著從外面偷買回來的畫冊,揹著旁人,和表姐在山石洞裡偷學了一回。當時表姐含羞帶怯的表情,他這輩子也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