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姐姐。”梁妙光猶豫了一下,斂了衣袖,先衝妙懿施了一禮。
妙懿心頭一痛,縱然他們全家如今已經團聚到了一處亦不能盡情,苦了光哥兒還要替她這個姐姐操心。
許夫人此時已從榻上站起,迎著田氏走過來道:“如今時候尚早,午間才開席呢,你們娘幾個要不先食些粥菜點心,墊墊胃也好。”又吩咐丫鬟讓廚房將飯菜做好後送到梁小姐的閨房去。
田氏擺了擺手,道:“也不差在這一時,多謝夫人想著我們。就讓他們姐弟去吃吧,我陪夫人說說話。”
許夫人笑道:“姐姐這是折煞我了,咱們今後以姐妹相稱便是……”說著將田氏往裡頭讓座。
妙懿則先領著妙光回了房,一邊吃飯一邊敘話,問了他學業進度如何,以及母親的身體病症可有再犯,妙光皆一一答了,稚嫩的小臉上帶著成年人才有的認真和嚴肅。
懷珠端茶上來,見狀忍不住笑了。梁妙光望著她,不解的道:“懷珠姐姐你笑什麼。”
懷珠忙道:“小少爺眼見著長高了不少呢。”
妙懿仔細打量著弟弟,欣慰的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頭,柔聲道:“是呀,眼瞧著我們光哥兒就長大了呢。”
梁妙光被姐姐誇得翹起了嘴角,肅著張小臉道:“我要快些長大,頂門立戶,保護姐姐和母親再不讓人欺負。”
妙懿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不停的摩挲著弟弟柔軟的額髮,眼角有光點閃動。
姐弟二人久別重逢後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一般,直到唐靈璧進來的時候,妙懿還在拿著軟尺子為妙光量身長,懷珠拿著紙筆在一旁記錄。
“你們姐弟可說夠了話沒有?前面正等著咱們開席呢。”
靈璧走過去摸了摸妙光滑嫩的小臉,摸得梁妙光直皺眉,卻強忍著沒有躲開。他佯裝天真的仰臉望著唐靈璧,道:“唐家姐姐,你沒事的時候可不可以陪我玩?”
靈璧驚喜的道:“真的嗎?那太好了。你喜不喜歡打鳥雀?我那裡有好多彈弓和機關,咱們一起玩!”
妙懿暗暗搖了搖頭,無聲的一嘆。光哥兒現在實在是懂事得令她汗顏。
“不是說前面要開席了嗎?咱們也快過去吧。”
經妙懿這一提醒,靈璧這才道:“我還有件小事想私下同你說。咱們邊走邊說吧。”
梁妙光拉著懷珠的袖子晃了晃,道:“懷珠姐姐,我等不及吃東西了,咱們快些走吧。”懷珠會意,笑著走在前面領路。
靈璧和妙懿跟在後面,靈璧便將兄長唐賢毅怎麼查到李敬儒與人私通,又常常有意無意的接近京中貴女,唐賢毅看不下去了,出手教訓了他一頓,讓他至少三個月無法從床上爬起來云云,邀功一般同妙懿講述了一遍,聽得妙懿哭笑不得。
說完了之後,靈璧又畫蛇添足的解釋說因為自己看不下去,求哥哥幫忙查證此人的劣行,其實哥哥並不知道到真相,只是出於義憤才打了他的。
妙懿聽完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看來人的性子都是多變的,萬萬沒想到李敬儒竟然就是她在郝家看到的那個和郝媚兒幽會的男子。原來她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他了,實在是荒謬至極。再說郝大人自那之後就再沒聯絡過自己,幾次上門也都說老爺不在。現在看來,求他的事八成是辦不成了。幸好還有唐將軍在,否則她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不知道父親在當年救助唐將軍的時候,有沒有預料到有一日會給自家留下一條活路呢?
午飯用得很是愉快,許夫人才一上午的功夫就同田氏親近了起來,兩位夫人年歲相當,田氏看起來更年輕一些。許夫人連飲了幾杯酒,笑道:“我第一眼見了懿姐兒就覺得一個女孩兒竟能生得如此標誌,簡直是天上的仙女下了凡。如今見了田姐姐方才知道,王母娘娘原來在這呢!”
田氏也誇靈璧水靈大方,賢毅英武過人。二人對誇起子女來,聽得席間小兒女們臉兒泛紅,互相沖對方眨眼微笑。
用過飯後,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田氏和梁妙光被安頓在了妙懿居住的院中,因一路旅途的疲憊還未過去,二人沐浴更衣後開始都歇午覺。妙懿一會進東屋看看母親,一會又去西屋瞧瞧弟弟,只覺現世安穩,歲月靜好,但願似這般祥和的午後再不要過去……
再說上房內一整日都人流不斷,午後許夫人的同胞兄弟許二爺前來拜訪。
姐弟倆分賓主落了座,許二爺笑道:“上次的信姐姐收到了吧,這回您該安心了。”
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