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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在眼裡盪開

放下帷幔帳

吹熄床頭燈

求求哥哥,你輕輕地來

慢慢親來慢慢揉

哎呀呀

莫咬破櫻桃皮兒

淌出汁兒來……”

“不許唱了!”縣令突然暴跳如雷,吼了起來。

這曲兒詞意淺白,誰都聽得出,這是男女在床笫間,互相挑逗撩撥。

觀眾們聽到這種葷調,無不面紅耳赤,卻又覺意猶未盡,巴望著這個不要臉的“老色鬼”能繼續唱下去。

江九天不愧人稱“老色鬼”,年輕時不僅學得詩書禮易,更是常混跡於勾欄瓦舍,唱得了葷曲,使得出身段,學著女腔,仿著媚態,還真有一股妖狐之態。

“閉嘴啊!”縣令彷彿被江九天妖媚的儀態和放蕩的葷曲氣瘋了,臉色青紫,做抓狂狀。

“為啥叫我閉嘴?”江九天恢復了文人桀驁之態,“《天保律》從未禁止演唱葷調豔曲,難道老爺嫌這首曲太過露骨嗎?”江九天提高了聲調,吸引了所有圍觀者的注意,“老爺,你張口閉口喊著‘風流大才子’,卻恨不得喊我‘老色鬼’,你喊不出口,江乞兒我自己喊,這下該遂了老爺你心願吧?”

江九天自己羞辱自己,在圍觀者看來,遠沒有縣令出言羞辱他有趣。江九天語調悲涼,圍觀者反倒同情起江九天來。

“老舉人也怪可憐的啊……”

“是啊,因為一時糊塗,斷送了大好前程,怪可惜的……”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縣令被氣得直哆嗦,江九天自呼“老色鬼”,縣令不僅沒有滿足感,倒感覺江九天好像是在喊自己這個縣令老爺為“老色鬼”一般。

“你、你、你敢侮辱本官?”縣令顫抖的手指向江九天。

“我侮辱你?”江九天雙眼一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圍觀的父老都是見證,江乞兒我是痛恨自己無恥,喊自己‘老色鬼’!是不是?”

圍觀百姓紛紛出言支援江九天。

“老爺,別看您是縣令,我是個老色鬼乞兒,您若是敢誣陷我,說江乞兒侮辱了你,我可要到東平府擊鼓上告!”被江九天抓住理,可不是好玩的。

“你、你,我沒說你罵本官,我是說,你唱曲侮辱本官!”縣令已經亂了陣腳。

“哈哈哈……”江九天嘶啞的笑聲張狂且無所畏懼。

“我唱曲怎麼了?我這個被你內心裡罵過千萬次的老色鬼唱幾句葷調豔曲怎麼了?”江九天上前一步,逼近縣令,突然大聲吼道:“許你寫得,就許我唱!”

縣令被江九天的氣勢逼得連連倒退。

江九天向圍觀百姓喊道:“這首曲,並非出自旁人,正是咱縣令老爺的傑作!”

“啊?是縣令寫的?”

“哎呦,身為一縣之長,怎麼寫這麼噁心的曲啊……”

“丟人啊……”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

“你、你、你……”縣令徹底敗了,已經詞窮。

這首葷曲,確是縣令年輕時所寫,江九天為了雨嬤嬤賣唱寫曲,蒐集整理了許多流傳坊間的葷調豔曲。這首葷曲,正是縣令年輕時,在勾欄瓦舍間風流時,給歌藝做的小曲。

天保王朝,戒偷不戒嫖,文人學子,大多有過在風月場所混跡的經歷,縣令也不例外。

推杯換盞、淫唱浪笑之間,給歌藝寫首曲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縣令幹過這樣的事,江九天也幹過,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流連於風月場,不算什麼,下至如縣令這樣的小官,上至侍郎尚書,這種事是司空見慣的了。

但,今天的通天縣令受不了。

如果是在官場之中,同僚、上下級之間,互相拿對方的風流韻事打趣,沒什麼,完全可以當做佐酒小菜。但今天不同,江九天這個老色鬼揭出縣令風流的陳年舊賬,縣令可受不了。

自從縣令來到通天縣任職,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已經暗地裡通知管內風月場所,禁唱以前自己寫的葷曲,縣令沒料到,江九天這個老色鬼竟然將其翻了出來。

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縣令雖聽不到他們在議論什麼,但縣令用屁股想,也知道百姓們在笑話自己。笑話自己這個父母官竟然有如此“輝煌”的過去!

縣令臉色由紫轉青,由青轉黑,總之,再看不出人臉的模樣。

還是一旁的師爺機靈,見縣令再次折在江九天手裡,而且翻盤無望,擔心縣令被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