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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至了行宮後還有許多事情,陸稹甚至來不及與梅蕊說上幾句話,便匆匆離去了,懷珠也不曉得去了哪裡,梅蕊聽行宮裡的人講行宮的菡萏池荷花開得正好,便也想去賞一賞這風傳絕世的十里荷花。

遠遠地便瞧見了動人的水色,風荷相舉,素冠芳鼎,她起了玩心,趴在池邊上徑自摘取了一朵與岸相近的荷花,捧在手間,想著若是等會兒回去見著了陸稹,便讓他養在水中,也好添添生氣。

想著便折身往回走,沒料到行宮這般大,她竟迷了道路,左走右走的不曉得走到了一處什麼地方,人跡鮮至。她只覺得該沿路返回去,指不定還能遇著一兩個人問問路,沒想到卻聽到了細細的喘息聲。

她霎時愣在那裡,這喘息聲越來越重,像是從林中的那株槐樹後邊兒傳來的聲音一般,梅蕊咬了咬牙,誰會樂意打擾這些呢,她拿著花便要往回走。

是一句話絆住了她的腳步,“冤家,才幾日不見,你就這樣想我?”

聲音裡透著酥了骨的媚,令人萬萬想不到她威嚴敦肅時的模樣與神情。

這是趙太后的聲音。

第50章 留仙履

往日裡聽得的那些嚼耳根的話籠統都竄了出來,甚麼道士甚麼修仙甚麼丹藥,梅蕊越想越心驚,怎麼也走不動步子了。手裡頭的荷花被她捏得緊,上面突起的顆礫嵌在肉裡,她咬著牙,閃身躲在了一處灌木後邊兒。

那樹後的香豔還在繼續,趙太后輕哼了一聲,“虧我巴心巴肝地念著你,你倒好,每回尋我便這樣急不可耐,你府上的妻妾都不如我好?”

這般聽起來倒像是個大官,梅蕊想,隨後男人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也是熟稔的聲口:“誰能有你好,我的嫂嫂。”

是襄王。

本以為會是那位傳聞中的貌美道士,但卻萬萬未曾想到竟然是襄王,那方趙太后吃吃地笑:“你麼,盡會說些好話來哄我,鎮日裡卻難得來看我幾次,倒教我好生想念。上回你進宮來時,你一雙眼便瞧著那梅蕊,是不是又在打她的主意了?”

“我要是打她的主意,還會替元良請婚麼?”襄王哼笑了一聲,“她是陸稹心頭上的肉,好容易才教我逮著,怎麼能就這樣任由陸稹如願以償?”

輕輕軟軟地嗯了一聲,趙太后的聲音綿軟如遊絲,“陸稹他也配喜歡旁人麼?那張臉和陸氏長得一個樣,也不曉得懷帝是因為陸氏而看重他,還是因為他才看重的陸氏。嘖,左不過都是些瞧不上眼的事兒,懷帝的嗜好,你又不是不曉得。”

聽著像是有幾分嫌惡,“便是憑著這些事兒,我也不想再委身於他,幸好他死得利索,卻養肥了陸稹,現在這般情景,你瞧瞧可該怎麼是好。”喘息聲連綿著,撥動了濃郁的槐樹枝葉,趙太后緊追不捨地問,“待你事成了,可要將我怎麼辦?”

“興慶宮與紫宸殿隔了又有多遠,日日都能見到。”

“我講的是這樁事麼?”趙太后的聲音拔高了些,“你便要我一直都這樣與你見不得天日,你曾經是怎麼對我講的?”

襄王未答話,後面便聽見了趙太后的嗚咽之聲,槐葉簌簌間摻雜了啜泣,爾後的浪語皆不堪入耳,梅蕊後背冷汗涔涔,咬緊了牙伏跪在地面上退了出去,離得稍遠了後才倉皇逃離。槐樹後的二人似是糾纏著倒在了地上,趙太后突然咦了一聲:“那兒,怎麼會有一朵荷花?”

襄王從白軟間抬起頭來,目光冷冷地落在了那露出的半朵米分荷上,從旁拾起趙太后那條已經被解開的襟帶,覆在她眼前,趙太后什麼都瞧不見了,他嘴角的笑意才顯得嘲弄起來,將她的手禁在了天靈之上,輕笑道:“你還有心思瞧這個,看來是我不夠賣力了。”

沒人能瞧見他眉梢存有的不耐,就連梅蕊也未曾。

她只曉得不能被發現,逃走的步伐急不可待,怕稍有停留便被襄王與趙太后追了上來,將她殺了滅口,眼前只要還有路,她就不敢停下來,直至突然出現個人影在她面前,她早逃得神思恍惚,避也避不及,徑直撞了個滿懷。

陸稹正四處尋著她,勞心了一整日,只想與她說幾句話便好,踏破鐵鞋無覓處,轉過了荷塘就瞧見她,正要與她說話,卻瞧見了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眉峰一斂:“這是怎麼了?”

梅蕊牙槽都被自己咬得發酸,她抬起頭來,瞧見是陸稹,整個人渾身都是冷的,壓低了聲,捉過他的手便扯著他往前走,她走得急,但奈何陸稹腿腳長些,也很從容平和地任由她毫無章法地四處亂走。

然而任她這般走下去也不是個法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