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著恭王作揖,垂眼道:“臣參見王爺。”
“護軍不必多禮。”恭王正跪坐於一方矮几之後煮茶,他年歲與陸稹差不多,但瞧著眉目間要更寡淡一些,大抵是紅塵俗事都看不入他眼中,再多喧囂都入不了耳。聽聞前段日子他府上住了一位道士,成日與恭王攀談道法,並順帶給這位王爺煉丹服用。陸稹看恭王這模樣,怕是再過個幾年,就要得道飛昇了。
茶香嫋嫋中恭王替陸稹斟了一小杯茶,推至陸稹面前,問道:“護軍此番前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擾了王爺清靜,臣實為愧疚,”陸稹這樣說著,卻瞧不見絲毫的愧色,他從袖中摸出一張疊好的箋紙,遞給了恭王,“臣這裡有一份供狀,還請王爺過目。”
恭王捋著衣袖,伸臂過了矮几來接那份供狀,一舉一動都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但身在人間,怎會不染塵埃,除非真的是成了仙,否則一概都是凡俗。
那份供詞恭王只覽了一遍,就放在了桌上,風爐之上沸水咕嚕作響,雅人品茗都講求四合之美,茶、水、火、器缺一不可。長年的清修讓恭王看著格外清心寡慾,對供詞上的指認,他未見得有驚怒的神色,只道:“護軍便是為此事而來的麼?”
“正是,”陸稹正襟危坐,“王爺清修避世已久,這樣的罪名怕是王爺擔當不起。”
“謀逆這樣的事情,無論本王避世與否,都擔當不起,”恭王抬起眼來直視陸稹,“但既然護軍願在定罪之前來見本王,本王便知其中有轉圜的餘地。”他拱手向陸稹作揖,“本王願聞其詳。”
恭王的模樣瞧起來倒真像是事不關己,陸稹的手被寬大的袖面籠罩,暗自撥弄著扳指,片刻後才開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認為王爺是清白的。”
“哦?”恭王像是隻順著陸稹的話往下接一般,“供狀在此,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