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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著梅蕊,又問了一遍:“蕊蕊你說什麼?”

聽了個確切後,懷珠難掩激動地道:“天哪!蕊蕊,你這是要熬出頭了!”

“嗯?”梅蕊不知道她這句話什麼意思,懷珠捧起了她的手,極為歡喜地道:“蕊蕊你真笨,今兒個先帝駕崩前立了遺旨,由太子殿下繼承大統。”她笑彎了眼,“蕊蕊啊,你如今身份可矜貴了,是御前尚儀!”

梅蕊倒是真的懵了,她完全未想到這一點,甚至來不及接受,自己就從無人問津的文學館女學士躍上枝頭變成了新的御前尚儀,懷珠還在絮絮叨叨地講:“這樣你每日都能見著那些貴人了,指不定他們中有哪個瞧上你了,再求皇上指婚,這可是旁人羨慕不來的好福氣呀!”

梅蕊嗯嗯啊啊地應了,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旨意打亂了,好在懷珠還尚自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沒注意到她的異常,也不知懷珠說了多久後自己也累了,便靠在她旁邊睡了過去。

她本來也是要睡了的,但在熟睡前想起了一件很要緊的事情,頓時驚得她睡意全無。

陸稹本也是御前內侍,若是當真成了御前尚儀,豈不是要同那個煞神朝夕相對?

這讓她頭痛得很,一晚上都因想著陸稹那副刻薄神情而未睡好,次日迷迷糊糊中被懷珠搖醒,懷珠在她耳邊道:“上值第一天,蕊蕊你可長點心吧。”

梅蕊哦了一聲,才從被褥中鑽出來,冬日裡起床本就困難,再加上昨日未睡好,梅蕊困得不行,走出門時天都還未亮,她打了個哈欠,榮妃的居住與紫宸殿順路,是以她便和懷珠同行。懷珠一路嘰嘰喳喳地沒停下來,梅蕊也就笑著聽她講,最後懷珠依依不捨地同她道別,表示很捨不得她。

獨自快走到紫宸殿時,門前早就候著一個小太監,梅蕊認出那是趙皇后身邊的周壽海,便向他作了個禮,問道:“周公公在這裡等人?”

周壽海生得肥頭大耳,一臉喜慶,見著梅蕊就笑:“姑娘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紅人了,受老奴這一拜……”

他慢吞吞地抬起手來要作禮,梅蕊忙攔住了他:“周公公您這是打趣我呢,您有事兒就講,奴婢聽著。”

周壽海本就沒打算真的給這個小丫頭片子行禮,想當初她都是他給領進宮的,本以為憑她這上乘出挑的皮相能在御前博得幾分青眼,哪曉得被分去了上不沾天下不挨地的文學館,埋沒了這麼些年,總算是出人頭地了。他本就不大的眼眯成了縫,手攏回了袖口裡,尖著聲氣道:“太后娘娘有請,跟咱家走著吧。”

梅蕊被他這尖利的聲口折騰得有些不適,但強壓了下來,她跟在周壽海後邊兒走著,又想起那性情古怪的陸稹,與周壽海一比較,他刻薄的話語都成了陽春白雪。

人果然是需要對比的,但陸稹這麼個人才為何就切了根來當內侍,她想也沒想明白,似乎往前懷珠想要同她講過其中的淵源,但她表示對這件事情不大感冒,懷珠也就沒有繼續講吓去了。

往前便是興慶宮了,梅蕊恍然記起先帝既然已經龍御歸天,那麼趙皇后自然也成了趙太后,她上一回單獨與趙太后的面見還是在七年前,她初初入宮的時候,那時這位趙太后還是貴妃,時光荏苒,讓她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覺。

當年家道中落,她攜著阿耶的一封書信來到長安投奔自己阿耶那所謂的摯友,卻發現摯友是當今趙貴妃,其中淵源大約太深,她也不願追究,最後自己到底是有個安身立命的居所,她如今依舊記得趙貴妃當年看到她時的嫌惡神情,像是看到了多年前愚不可及的自己。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昔日的豆蔻少女如今已是本朝最年輕的太后,滿頭珠翠鳳冠壓得她舉止端莊賢淑,盡是母儀天下的風範,她就坐在高座上,高髻暈眉,入定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氣。

直到周壽海上前對她稟道:“娘娘,梅姑娘來了。”

趙太后才睜開眼來,只在那雙美目裡還能尋到當年存留的靈韻,她撐著鳳凰架子,看向梅蕊,當今時盛牡丹般繁華豔麗的妝束,她卻清清淡淡地站在華翠中,染不上毫釐豔氣。聽她開口向她請安,也不矯揉造作,清清爽爽的聲音,讓與後宮鶯鶯燕燕爭了一輩子的趙太后都聽得耳目為之一新。

“哀家上一回見你,約莫是在七年前了。”

她緩緩開口,語調裡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並對梅蕊招了招手:“過來些,讓哀家好好看看你。”

梅蕊低低應了聲是,卻還是對太后招她來的用意摸不著頭腦,自然不是找自己敘舊的,否則整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