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迎接慕容安意,卻將想要一同進去的翟汀攔在外面。
“人太多會引人注目,勞煩翟公子在外面稍等。”
翟汀沒有說話,看著慕容安意和蕭冷走進刑部,自己則繼續站在外面吹冷風。
慕容安意一路走來都沒有見到刑部的人,不免有些奇怪,“刑部有你的人…是任答?”
如果任答是蕭冷的人,就可以解釋為何他們一路走來都碰不到人,更加可以解釋之前的事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嗯。”蕭冷沒有隱瞞,痛快的承認了,然後帶著慕容安意來到關押李長昭的牢房。
短短几日,李長昭便老了許多,頭髮凌亂,人也不似之前那般意氣風發,雖然沒有受刑,但整日的不見天日以及對未來的絕望已經最大程度摧殘了他的精神。
他呆坐在那裡,甚至連慕容安意走近都沒有發現。直到蕭冷輕咳了一聲,才將他從冥想中驚醒。
“是你?”李長昭轉頭看著慕容安意,隨後他想起什麼,有些激動的問道:“是不是你,那件事是不是你?”
雖然他沒有具體說是什麼事,但慕容安意心知肚明,她蹲下來視線與他平齊,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說不是我,父親會相信嗎?”
李長昭猩紅著眼睛,試圖上前,卻被蕭冷一揮衣袖掃到一邊,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狠狠盯著慕容安意,“不是你又是誰,是你說任答即將調任,讓我請刑部的同僚相聚,然後就那麼巧的出事了,不是你還有誰。你能做成這一切,都是你身後站著的這人幫你,所以不是你還會有誰!”
慕容安意不置可否,“父親既然都已經認定了,又何必問我?”
李長昭痛恨的看著慕容安意,“你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我對於李家實在是有些厭煩。說起來父親不也是想利用我達到升官發財的目的嗎?當初你捨不得李天驕,讓我嫁給楊分的時候就註定了我不可能為你所用,偏你認識不到這點,老想利用我,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您說是不是?”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因為我要將你許給楊分,你就要報復嗎?說起來這門親事並沒做成,你竟記恨到現在嗎?”
慕容安意搖搖頭,“當然不是,那親事不可能成,我也不是任人擺佈的軟柿子。只不過當初我不得不暫時低頭,以求在府上有一方立足之地,那時候你給我那一腳還有一巴掌,雖然不重,但卻讓我下定決心,有一天一定要站在你和慕容媚兒之上,讓你們再不能隨意插手我的事。”
“所以你就要報復我報復李家?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我真後悔當初沒有將你溺斃在糞桶裡。”李長昭三角眼抖動,恨不能將慕容安意剝皮拆骨。
慕容安意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嘖嘖出聲,“父親此言差矣,論狠毒我怎麼比的上父親,連枕邊人都可以殺害。”
李長昭淡淡的垂下眼皮,“你知道了。”他的態度十分平靜,彷彿慕容媚兒的死不值一提。
慕容安意雖然知道他一向最愛自己,卻還是有點不忿,“說起來,慕容媚兒也真是不值,費盡心思搶來的婚姻也不過是團汙穢。不過她那個人跟你倒也相配,都是隻愛自己的人,她說喜歡我義父,只不過是求而不得而已。”
“她中意翟永?”李長昭這回倒是很驚訝,他從未聽說過這件事。
“不止是她,還有我母親也是。要不然慕容媚兒為何會嫁給你,就是因為對義父求而不得,所以想要報復母親,因此只要是母親的姻緣她都要搶。”
李長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怪不得她總是對我淡淡的。”
那個時候的他能娶到慕容婉兒那樣的侯府千金實在是高攀了,剛開始的時候他也試圖想要與慕容婉兒夫妻恩愛,可是慕容婉兒溫柔有餘,卻熱情不足,所以後來遇到更加嫵媚的慕容媚兒,他便動了心思。
哪個男人不喜歡嬌媚的解語花,慕容婉兒高潔的讓他每次接近都覺得是玷汙了她,心裡都會彆扭的很,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喜歡那個仙子一般的人了。
慕容媚兒嫁進來之後,為他生了第一個孩子,又知情識趣,所以後來即便知道她要加害慕容婉兒,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他覺得以慕容婉兒的聰慧應該也看出來了,不過不知為什麼她卻隱而不發,只拼命生下孩子便去了。
後來透過觀察加上永寧侯的一些事及慕容剛的態度,他大概明白了那個女子為何甘願赴死。她這一生從來不是為自己活的,她想以自己一條命換得自己的老母親和幼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