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時候,佟氏和蕭雨的眼睛都紅了。先前蕭冷給的東西她們雖沒見,但也大概知道一些,所以在看到慕容安意的嫁妝不輸蕭冷的聘禮時,佟氏終於對慕容安意的身價有了個很好的認識。
嫁妝在街道上蜿蜒前進,足足走了半個多時辰才將所有的箱子從翟府運到丞相府。
而這時,婚禮已經進行到一半了。
“二拜高堂…”掌婚儀的戶部尚書嗓音清亮。
能夠請一部尚書當婚儀,這場婚禮已經是賺足了眼球。說起來蕭冷以前未做丞相時,曾任過禮部侍郎,禮部的人為自己的部門出了個年少英才而自豪,所以今日蕭冷成親,禮部尚書親自來當司儀。
蕭冷攜慕容安意緩緩向上首鞠躬。蕭老太爺高興的合不攏嘴,不住的點頭。
他看向另一邊空座上妻子的木牌,臉色懷念。
佟氏站在木牌的後面,臉色黑的如同鍋底灰一般。
本來她以為作為蕭冷的養母,她可以坐在上首等待蕭冷這個丞相和慕容安意一個郡主向她叩拜,屆時風光無限。
可誰想到蕭冷竟然讓蕭老太爺上座,這也罷了,誰讓蕭老太爺是蕭家的大家長。可是如今連一個木牌都排在她的前面,而她卻只能恭敬的站在木牌後,佟氏就氣的心口疼。
她甚至能感覺到各府夫人看向她的眼光帶著明顯的嘲弄。
其實這倒是她想多了,大家不過是有些好奇,多看了木牌幾眼。
“送入洞房…”隨著這一聲唱和,慕容安意終於被人送到了新房,可以歇一歇。
喜娘端來木盤,恭敬的躬身,“請丞相大人挑起喜帕,夫妻一生安樂順意。”
蕭冷卻沒有去拿準備好的挑稈,而是直接用手慢慢掀起慕容安意的紅蓋頭。露出一張明眸善睞的大眼睛,然後是小巧的瓊鼻,嫣紅的唇瓣。
“容兒…”蕭冷深情的喚了一聲,千言萬語都蘊在這一聲裡。
喜娘看著面前的紅木盤,有些尷尬的垂下手,笑著打趣,“丞相大人這是急著看新娘子了。”
蕭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用挑稈,摸下鼻子呵呵一笑。
大家見蕭冷沒有不悅,也都紛紛打趣起他,“喲,丞相大人這是迫不及待了。”
“就是,就是,時間還早,何必如此心急。”
這樣的話放在平日大家是不敢說的,也沒人敢不要命的挑釁蕭冷。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以蕭冷對慕容安意的重視,絕不會在今日發難。
果然,蕭冷對於大家明裡暗裡的擠兌只是呵呵一笑,理所當然的開口,“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大喜不過如此,本相也是凡人,自然心急。”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情,倒叫眾人不好再說什麼。席嶺便趁機將人都請了出去,房內一時陷入安靜。
“容兒,我終於娶到你了。”蕭冷低下頭,唇湊嚮慕容安意的耳邊。
慕容安意伸手抵住他,“冷哥,大家都等著你呢。”
“讓他們等著去,本相都等二十幾年了,他們等那麼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慕容安意堅持的抵住蕭冷的胸膛,“你不出去不是讓別人都知道你多心急了。這還大白天的,多不好。”
今日的慕容安意特別溫柔,連拒絕都是柔柔的軟軟的語氣,帶著一點哀求。蕭冷的心一下子就軟成一汪水。
他強忍住心頭的躁動,摸了摸慕容安意的臉頰,輕聲在她耳邊道:“等我,容兒。”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新房,他怕他再不走,就再也捨不得走了。
外面的喜宴上,翟汀拼命的灌蕭冷酒,似乎非要給他添點麻煩,讓他不得親近慕容安意。
不過奈何翟汀的酒量實在是差,蕭冷尚未如何,他自己就先醉了。
“蕭冷,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敢欺負意兒,我就跟你拼命,雖然我打不過你…”翟汀搖搖晃晃的拉著蕭冷的衣袖。
翟永見狀急忙讓人將翟汀帶回去,卻不料翟汀死死的拉住蕭冷的衣袖,有些耍無賴道:“就算我打不過你,也吐你一臉口水,噁心死你。”這還是慕容安意曾經說過的話,翟汀如今拿出來警告蕭冷。
大家聽了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冷麵小將喝多了這麼有意思。
蕭冷臉色有些黑有些無奈,他吩咐席嶺將翟汀送回府。
沒有了翟汀攪局,蕭冷很快便得以脫身。在他的示意下,齊夙、任答等人紛紛為他擋酒,而他則在一旁冷眼旁觀,算計著怎麼把這些人都喝到桌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