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習慣相仿。
這些人家中糧食不夠,還可以去買。只是要付出更多的銀錢。難過的是那些貧苦的人家,家中既沒有存糧,又因為糧價上漲而買不起店鋪的糧食。
而一旦糧鋪的糧食接濟不上。那麼城中就會有大部分百姓要捱餓。
至於城外鄉村人家的情況也是一樣。
紀曉棠心中飛快地算了算,現在看來。穆家人是不至於捱餓,但是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就是了。
“外祖父、大舅舅和小舅舅的俸祿也不多,倒不必去買高價糧。我家這存糧還不少,本來就存了外祖家的份,這次小舅舅回去,就悄悄帶上些,存夠明年夠用的吧。”紀曉棠就說道。
這樣提早安排,是因為考慮到後期任安府會亂,從任安到清遠之間來往可就不會如現在這樣便利和安全。同時她也非常擔心,萬一發生什麼,穆家一家子會捱餓。
“娘,就聽曉棠的吧,以防萬一。”紀二太太更是心繫孃家,怕沈氏不肯接受,忙就勸道。
沈氏倒並不是矯情之人,聽女兒和外孫女這樣說了,就點了頭。
張氏和穆家豪見沈氏點頭,心中也是願意。穆家和紀家不同,穆家的田地並不多,平時的糧食一多半是要靠採買的。至於果園中的果子,那是不能當飯吃的。而且今年大旱,山中的果園收成也極為慘淡。紀曉棠的生日,沈氏很費了一番心思,才蒐集了一車的好果子帶來給外孫女嚐鮮。
若是在往年,別說一車,就是五車、十車也是極容易的。
“姐夫,那我們就不跟你客氣了。”穆家豪向紀二老爺抱拳道。
“不過是我分內之事,略盡孝道罷了。”紀二老爺忙道。這些年,他自覺很是愧對紀二太太和穆家,能夠幫上穆家一些,他心裡很是高興。
“這可好了。”張氏也跟著笑道,“姐姐姐夫還不知道,這糧食的價格漲了,糧食也沒有更好。那有良心的還罷了,不過是些陳米。也有那沒天良的,不知裡面摻了些什麼,哪裡是人吃的呢。”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紀二太太就問。
“已經有人買到這樣的糧食了,只是還沒人敢欺負到咱們家頭上。”張氏答道,“這才開始,等到過了年,青黃不接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
屋裡的人就都沉默了起來,大家都知道,張氏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
“姐姐、姐夫,”穆家豪沉默了一會,才又開口,“有姐姐姐夫這裡,家裡我們是不擔心的。父親讓我問一問,姐姐姐夫到時候能不能勻出一些糧食來。父親有些老兄弟,還有我們軍中的同僚,怕到時候糧食接濟不上。”
穆家不擔心自己,但穆家也有親友故舊,穆家寨中的族人,軍中的同袍。這些人家裡的境況不如穆家,到時候肯定會捱餓。
“好。”紀二老爺略一思索,就很痛快地答應了。
“小舅舅,你估算出數目來了,我們也好心中有數。”紀曉棠就提醒穆家豪。
“這個還沒算,因為也不知道姐姐、姐夫這裡的情形,打算先來問問的。”穆家豪摸了摸頭,憨笑道。
“回去就讓他們估算出來,然後打發人來告訴。”沈氏就道,“你們先顧著自家要緊,到時候大家都保著餓不死,就是上上籤。”
沈氏並不知道紀家早就開始屯糧,就想著雖然紀家廣有良田,自給有餘,但也不會有太多的餘糧照顧他人。
“外祖母放心,我們自有安排。”紀曉棠就道。
“這種時候,大家自然是相助守望。我紀家能做到的,必會不遺餘力。”紀二老爺就道。
沈氏欣慰地輕輕點頭,心裡想著穆洪如果知道紀二老爺這樣說,應該會十分高興。至於穆家豪和張氏,則都被紀二老爺的話感動了。紀二老爺雖然是書生,但是說到講義氣、重感情,和穆家竟是沒什麼兩樣。
……
隆慶七年秋
繼南方水患之後,北方普遍大旱,多有地方顆粒未收,民心惶惶。又有北面蠻族也受旱災波及,因此蠢蠢欲動,頗有南下劫掠之意。
大秦王朝內外交困的局面已經初露端倪。
紀曉棠藕荷色的長身褙子外面還披了件水紅色的披風,在幾個小丫頭的簇擁下,正匆匆地走在青石路上。還是深秋季節,卻已經如同往年入冬時一般寒冷了。
穿過一道月亮門,前面便是書房。書房門口服侍的小廝看見紀曉棠過來,一個忙向裡面回報,另外兩個飛跑過來給紀曉棠行禮。
“姑娘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