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紀家並不是唯一被盯上的人家。這無疑是給他們增添了新的生機。紀曉棠心中一動,隨即就是對祁佑年滿心的感激。
祁佑年將這些告訴給她,是擔了莫大的干係的。
“阿佑……”紀曉棠叫了一聲,然而此刻。相比起祁佑年的付出,任何感激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紀曉棠沒將話說出口。然而祁佑年的心卻是一顫。紀曉棠對他越是感激,他就覺得越發的無力。他所能夠幫助紀曉棠的,也就只有這些。他想要庇護紀曉棠,庇護住紀家。然而他也非常清楚,在這件事上,他其實無能為力。
他保護不了紀曉棠。這是讓他最為心痛的領悟。
也正是因為領悟到了這一點,他強迫自己將對紀曉棠的深情眷戀深深地埋了起來。甚至在他知道秦震用意的情況下。還竭力勸說紀曉棠收下秦震的禮物。
大秦天下,能夠庇護紀曉棠和紀家的,唯有靖安親王秦震。
“經過多年的追查,四哥似乎認定了你家。”最後,祁佑年又道,“四哥深受大行皇帝寵愛,如今也極得陛下和太后的賞識信賴,將調查齊、謝兩家的大權盡數交予四哥掌握。四哥的調查深入任安府,我正巧在任安任職,四哥將一些事情囑託給了我。”
再加上之前老侯爺也曾經參與過調查,所以祁佑年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阿佑,大秦天下這麼大,你來任安應該也不是巧合。”紀曉棠輕聲道。
“如今想來,確實如此。”祁佑年點頭。
“還有,阿佑,多謝你肯告訴我這些。這些對我很重要。”
“曉棠,你不要謝我。我只恨自己不能保護你。如果這些對你有用,我也能夠心安一些。”祁佑年沉聲道。
祁佑年說的這些,對她何止有用,簡直是非常有用。
秦震在調查齊、謝兩家的事情上大權獨攬,而以她觀察秦震的言談行事,紀家的生路應該就在這裡了。
兩人在花廳說話的工夫,外面的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緊接著就起了風。紀曉棠起身,走到花窗前往外張望。
“山雨欲來風滿樓。”紀曉棠慢慢地說道。
天上陰雲密佈,風中卻沒有絲毫的溼潤水汽,顯然不可能會下雨。祁佑年卻點了點頭,他明白,紀曉棠說的並不是如今的天氣。
起了風,花廳中就不好待了,紀曉棠就和祁佑年起身往前面來,迎面就正碰到紀三老爺。原來前面已經準備好了宴席,紀三老爺是奉紀二老爺之命,過來請祁佑年入席的。
“阿佑,你可是讓我好找。”紀三老爺笑著道,一雙眼睛亮閃閃地在紀曉棠和祁佑年的臉上掃過。
祁佑年和紀曉棠都避開了紀三老爺的目光。
“小叔,你帶阿佑去前面坐席。我去陪外祖母。”紀曉棠就對紀三老爺道。
“哦……,好。”紀三老爺點頭答應,一面就帶了祁佑年往前面去。
……
祁佑年在紀家吃過宴席就離開了,徑自去縣衙歇息。這次祁佑年前來,並不僅僅是護送沈氏,給紀曉棠慶生,他身上還帶了差事,有些事情要與謝知縣商談,因此需要住在縣衙。
紀曉棠當然知道,祁佑年身上另有真正要緊的差事。
掌燈時分,紀家諸人就都聚在紀二太太的屋子裡,陪著沈氏等人說話。
紀二老爺先就問穆家豪,任安城周邊旱情如何。
穆家豪在之前的路上,已經看過了清遠周邊田莊的情形,說到任安的情況,他就搖頭。任安府各州縣普遍大旱。其中清遠縣城的旱情還算是比較輕微的。
穆家在任安城外也有田莊,還有穆家寨山裡的果園和山地。
“麥收時只收了往年的十分之三四,如今看情形,秋收只怕有些田地上會顆粒無收。我和父親、大哥算過,能收到過去的十分之一,就已經是老天留情了。”穆家豪告訴紀二老爺。
“外祖母,小舅舅。如今府城中糧食可還充足。如果買不到糧,家中的存糧可還足夠?”紀曉棠就問。
“聽你外祖父說,府城中各糧鋪都還有許多存糧。只是價格漲了許多。”沈氏就道。
“家中的存糧應該夠用到明年的了。”張氏快人快語,緊接著就道,“這還多虧了曉棠提醒,今年田莊上的糧都留了下來。另外還多備了半年的存糧。”
穆家住在府城,習慣是家中只存一個月的糧食。還是聽了紀曉棠的建議,家中才多屯了些糧。至於府城中其他中上等的人家,大概和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