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我們總有再相見的一天。”紀曉棠只能說道。
“也許……”祁佑年猶豫著回答。
紀曉棠微微吃驚,祁佑年的也許兩個字,讓她心中生出濃濃的不安來,不是控制著自己,她幾乎就要去抓祁佑年的衣袖。
“阿佑,你這是什麼意思?”紀曉棠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中難得地顯出幾分急切來,“你一定會平安歸來是不是,阿佑,你答應我,你一定會平安歸來!”
她只要祁佑年平安,甚至都不在意他是否是凱旋而歸了。
“曉棠……”祁佑年知道紀曉棠的為人。他知道,紀曉棠能夠流露出這樣的情緒,說明她的心裡依舊是有他的。
難道他要告訴紀曉棠,他打算從此就鎮守北邊,再不回京城了?
每見一次紀曉棠,相思就更深一層。相思入骨,無藥可醫。而紀曉棠已經嫁做人婦,兩個人註定無法在一起。那麼他的入骨相思,就如同毒藥,是根本沒有解藥的。
如此,還不如從此永不相見。
那樣,他不會給紀曉棠造成困擾,而他自己,也不會因為一次次的相見,而更加的煎熬。
祁佑年沒有說話,可紀曉棠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他的心思。
“阿佑,你答應我,你一定會平安歸來。”紀曉棠堅持著說道。
“曉棠……”祁佑年的笑容更苦,他直直地看著紀曉棠,似乎想要看到紀曉棠的心裡去。
紀曉棠也就任由他看著。
她的想法也許自私,對祁佑年來說,也許還是殘忍的,但是她必須堅持。
她有必須堅持的理由。
兩個人就這樣相對站了良久,最後,還是祁佑年做出了讓步。
“好。”祁佑年的語氣是輕的,但說出來的話依舊擲地有聲,“曉棠,我答應你,我會平安回來。”
“一言為定。”紀曉棠伸出手,似乎生怕祁佑年會毀約,所以要加上一層保險,雖然她心裡一直知道,祁佑年一定會遵守對她的承諾。
“一言為定。”祁佑年的笑容幾乎是寵溺地。他也伸出了手。
擊掌為誓。
“阿佑,我們都有必須要做的事。”紀曉棠再次告訴祁佑年。
“我明白。”祁佑年看著紀曉棠,“曉棠,我只想知道,最後,結果會怎樣?”
“殊途同歸。”紀曉棠只說了四個字。
“好!”祁佑年重重地點頭。
有了紀曉棠這四個字,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變得更有意義。
“還有一件事。阿佑。我要提前跟你商量。”紀曉棠頓了頓,才又說道。
“什麼事?”祁佑年問。
“關於和談……”
紀曉棠壓低了聲音,如此這般跟祁佑年說了一番。
祁佑年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而他的這種反應。紀曉棠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阿佑,我知道你的想法,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提前跟你說這件事的緣故。阿佑,我不想做多餘的解釋。這是政治……。阿佑,你能明白的對嗎?”
“曉棠。既然是你的意思,那麼,好。”祁佑年想了想,終於還是點了頭。
“阿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尤其是不想讓祁佑年知道,不想讓祁佑年也參與其中。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有小丫頭急匆匆地從園子外跑了進來。小丫頭到了紀二老爺跟前,似乎說了些什麼。紀二老爺就朝紀曉棠和祁佑年望了過來。
他和紀三老爺一直跟著紀曉棠和祁佑年,卻拉開了一段距離,故意不去聽兩人的談話。
紀曉棠立刻就發覺了,也朝紀二老爺看了一眼。
紀二老爺忙快步過來。
“曉棠,阿佑,王爺來了。”紀二老爺告訴紀曉棠,秦震來了。
秦震來了,自然不會在門上等,他知道紀曉棠等人在馨園,徑直就過來了。
秦震看見了祁佑年,卻一點兒也不吃驚。
“阿佑事忙,想來不會去王府跟我辭行了。能在這裡見到,甚好。”秦震的樣子,似乎是特意來見祁佑年的。
紀曉棠看了一眼秦震,立刻就知道,秦震確實是來見祁佑年的。
如此面對面,即便是祁佑年也無法完全無視秦震。他叫了一聲王爺,然後拱手敷衍地跟秦震行了禮。
“我與阿佑雖然經常見面,但卻很久沒有好好地說說話了。……阿佑就要出征,我在馨華堂借花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