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家的這一代人中,又以祁佑年的天分最高。
然而關於這些,祁佑年卻從來都沒跟紀曉棠說過。祁佑年從來不喜歡誇口。他更多的是行動。
而紀曉棠很喜歡這一點。
這個時候,祁佑年又提著兩桶水回來了。紀曉棠看著祁佑年。難免又想他七八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胖墩墩的粉糰子嗎?真想看看啊。
祁佑年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給秦敏提水。
那是不是說,那個時候。秦敏已經隱居到了這敬慈庵中?
紀曉棠想著自己以前聽來的一些傳聞,覺得應該是的。
可是秦敏為什麼好好的侯府不住,要隱居到尼姑庵中?雖然與秦敏剛剛相識。但是紀曉棠本能地覺得,秦敏的性子。並不是個會醉心於修行的。而且秦敏與祁佑年感情這樣好,是什麼使她放棄了天倫之樂?
秦敏隱居庵中,只怕並非是出於自願。
想到了這一點,紀曉棠就更不好問秦敏隱居庵中的原因了。
秦敏這個時候微微側頭,就看見了紀曉棠沉思的模樣。
秦敏笑了笑,只裝作沒有看到一般。
“阿佑,過來歇一歇。”秦敏招呼祁佑年。
“祖母,我不累。”祁佑年這樣說著話,卻依舊走了過來。
“都出汗了。”秦敏打量著祁佑年說道。
已經入夏,豔陽高照,祁佑年提著那麼重的水桶走了幾個來回,額頭確實微微有些汗溼了。
紀曉棠也沒多想,就從袖中拿了帕子出來。
祁佑年見了,很自然地將頭湊了過來。
紀曉棠也就順手,拿帕子給祁佑年擦汗。
秦敏笑的眼睛幾乎都看不見了。
“甜的我老太婆的牙都要倒了!”秦敏的聲音不高不低的。
祁佑年和紀曉棠忙就分開,被秦敏嘲笑了,兩個人略有些尷尬。
“祖母。”祁佑年不滿,如果不是秦敏,他還可以享受多一點兒紀曉棠的溫柔。要知道,自從跟紀曉棠相識以來,兩個人聚少離多,而回到京城之後,他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能和紀曉棠相處的這麼久。
秦敏自然感受到了祁佑年的怨念,笑的頗為促狹。
等祁佑年提完了水,秦敏又帶著他和紀曉棠到屋中坐了。
孔嬤嬤帶著人送了冰鎮的甜湯上來,給幾個人,尤其是祁佑年解暑。
“阿佑自小愛吃甜。”秦敏又告訴紀曉棠。
這一點,雖然祁佑年努力遮掩,但是紀曉棠早就隱隱地覺察到了。
“小時候我和她娘都管著他,不肯讓他多吃,怕他吃壞了牙齒……”秦敏與紀曉棠低低的聲音聊著家常,話題自然都是圍繞著祁佑年。
外面烈日炎炎,精舍裡面卻自然生涼。
夏日悠長,歲月靜好。
“祖母……”聽著兩人說了好一陣子的話,祁佑年突然叫了一聲。
祁佑年帶紀曉棠來看秦敏,就是希望介紹兩個人認識,讓秦敏接受紀曉棠,讓她們彼此喜歡。結果,他的願望顯然是達成了,而且非常順利。
只是還有一點不足,就是這兩個人說起話來,似乎完全忘記了他。
祁佑年被忽略了半天,這是終於忍不住了,雖然這兩個人的話題大多是他。
秦敏就笑了。
“阿佑吃醋了呢,只是不知道是吃祖母的醋,還是吃曉棠的醋。”
祁佑年的小心思被點破。他也沒有不好意思,只是笑。
“我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出過敬慈庵了。”秦敏突然嘆道。
“祖母,”不等秦敏繼續說下去,紀曉棠忙就開口,“我和阿佑來,為的是看望祖母,祖母若是願意。我還希望以後能夠經常來。陪著祖母說說話,這樣過上一天半天的。至於其他,我和阿佑自己會想辦法。祖母不用操心。”
“你這孩子,”秦敏笑了,“不怪阿佑這樣喜歡你。蕙質蘭心,還這樣體貼。”
紀曉棠還要說什麼。卻被秦敏抬手止住了。
“阿佑早就提起過你,阿佑的心思我都知道。你們不求我。難道我就不知道你們的為難?你們兩個的事,我怎麼會坐視不理。我老了,能夠成就你們,讓我的乖孫如願。我還有什麼不願意去做的呢。”
“祖母。”祁佑年就在秦敏跟前跪下來,將頭靠在秦敏的腿上。雖然他從來沒有說,但是不可否認。他的心裡面是將秦敏當做了最後的靠山。
別的事情,他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