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又沒關係,我幹嗎要告訴你。”杜重樓瞥了他一眼,氣呼呼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司徒景容跟在一旁,挨著坐下,剛要說話,卻發現杜重樓直接別過頭,留下了個清秀的側臉。
司徒景烈見狀,翹起的唇角帶著一絲譏諷,緩緩吐出四個字:“彆扭死了。”然後也不再答腔,獨自垂眸悠哉的繼續喝起茶來。
“我只是順道來採藥的,不可以嗎。”杜重樓氣得不行,隨口扯了個理由。
司徒景容暗自嘆息,心知他又中了景烈的激將法,重樓的成年行為只有在對待病人的時候才會出現,平常的他,幾乎和個任性別扭、少不更事的小鬼一樣。
司徒景烈聽了他的回話,微眯起眼睛,“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的馬車真快呀,我們今天一早出發的,晌午才到的老宅,貴府上與司徒府還隔了兩條街呢,竟然這麼快就到了。這速度可真夠快的,是吧,大哥?”
司徒景容微微一愣,自然明白這話裡意思,他轉頭看了眼杜重樓,見他臉色乍紅乍白,心裡更是明白了幾分。
想到在車上自己無故被人當了番樂子,司徒景烈又不緊不慢的續了句:“說來,我還真有些不明白,杜公子你何必趕得那麼急?我們這有什麼人是非要見到不可的嗎?”
“這……這關你什麼事,我愛半夜起來趕路,你管得著嗎!”杜重樓結巴了一聲,神色慌亂。
司徒景容的心微微一沉,幾不可聞地嘆息後,他才定了定聲說道:“我先帶重樓去客房,安頓他住下。景烈,你也快從上面下來,爹很快就到了,小心讓他看見說你忘了規矩。”說完,就對旁邊的人請了個姿勢,奈何對方根本不領情。
捕捉到他那對深邃眼眸裡一閃而逝的無奈,司徒景烈不禁覺得痛快,靜想了會後,又不無感嘆,能對這種脾氣任性又性子彆扭的小公子哥容忍到如此程度的,大概也就他家這個萬人稱好的大哥了。
杜呆子,你若只是圖個兄長關愛還好,如果再加上幾分不該有的真心……司徒景烈淡淡收回目光,表情也多了幾分凝重。
***
明明在意的要死,卻嘴硬的就是不想出聲。
杜重樓緊握著拳心,一路悶頭直走。
司徒景容邁步走在杜重樓身邊,望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是不是累了,我先帶你去歇歇吧。”
杜重路停下腳步,目光灼灼,看的人心頭髮燙。
“怎麼了?”司徒景容也有些不自在了,心裡擔憂問道。
“我來只是想問明一件事情。”杜重樓看著他,聲音不自禁地弱了幾分,“你和那個顧採青……是不是已經……已經……”他咬咬唇,有些問不下去。
“已經什麼?”
“是不是已經行了周公之禮!”杜重樓一鼓作氣說完。
“怎麼這麼問?”司徒景容覺得驚訝,隨後想也沒想地回道:“自然沒有。我自小熟讀四書五經,行得是孔孟之道,怎麼會做出這種有悖綱常的事情。”
杜重樓愣了愣,不確定地問了聲,“真的沒有?”
“當然是沒有,用我發誓嗎?”司徒景容古怪地看著他。
“不用不用。”杜重樓相信他的為人,急忙按下他的手,心裡同時是氣得不行。好個顧青衣,竟然這樣戲弄他,他擺名了是存心看他出醜,自己也真是笨,隨便被他幾句話就撩撥的心急如焚跑來。
“是不是有是誰對你說了什麼?不然你好端端地問起這些?”司徒景容反應過來,心裡隱隱知道是怎麼回事。
杜重樓哼了幾聲,娓娓把他在來這途中遇到顧家兄妹的事情告訴他,以及之後被顧青衣拉去角落說了些有的沒的,造成了對他的誤會。
“他戲弄你的。”司徒景容輕嘆了聲,“我與採青交往以來,一直克己守禮、相敬如賓,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禮法的事情。”
“我知道啦。”杜重樓癟了下嘴,知道是自己冤枉他了。難怪之後他再問,顧青衣都三緘其口,估計是看完他緊張的神色,心裡偷笑去了。
“說回來,你就是為這事情生氣?所以氣沖沖地不理人?”司徒景容並不在意地笑了笑,心裡同時有了另番打算。
杜重樓突然覺得丟人,微紅了臉,死不承認,“我只是擔心你又掉進那個女人的陷阱,到時候再找我喝酒買醉,我才不理你。”
司徒景容搖了搖頭,“採青沒你想的這麼壞,以後也別說什麼陷阱不陷阱的,影響了人姑娘家的聲譽就不好了。”
“哼,你根本就不明白。”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