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二少爺房外等了一晚上,都沒見人回,偏偏大少爺自回來後就找不到,而少爺等會就起了,她只能趁這會天剛亮跑出去找人。
少爺剛起容易發脾氣,她可不敢讓他等,不然一定會被講腦子沒有帶出來之類的話,然後她或許會忍不住反駁他,說少爺一早起來就刻薄她……
杜小小一邊跑一邊猜想著可能會發生的情形,明明是無聊到極點的想像,她卻手心冒出了汗意,彷彿少爺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就在耳旁。
老爺也真是的,二少爺沒回來他也不擔心,也不多派人去找找。她真是不懂,三個都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爺怎麼一點不緊張。對他而言,二少爺只是個不成才的兒子,所以用不著在意?她不想把人心想得太壞,可是昨晚回去,老爺對少爺噓寒問暖,對二少爺漠不關心的態度真讓人寒心。對她來說,二少爺是個經常戲弄她的主子,可是人並不壞呀。
三個少爺裡,大夥喜歡最多的是大少爺,可最愛親近的是二少爺。大少爺對誰都好,但不會過分親近下人,是個很體恤下人很拿分寸的好主子。三少爺呢,自視清高,總是冷冰冰地拒人於外,丫鬟們雖然仰慕他,但更多的是畏懼和害怕。
反觀二少爺就不同,雖然每天吊兒郎當,嘴裡沒個正經,可是對下人們都很好。偶爾還會從外面帶不少零嘴分給一幫下人,也從不發少爺脾氣。
這麼好的人,怎麼可以出一點事情。
杜小小擔心的胡思亂想,腳下的步伐是快了又快,她來到樹林口,忐忑不安地等著。昨天去找人的府衛回來說,二少爺就在樹林裡頭,只是不願意回來,說要思過什麼的。老爺聽了只哼了一聲,也不再派人去找。
杜小小覺得自己的心情好怪異,她現在真的不好意思面對二少爺,尤其是在他亂親她之後。可是一想到他整夜沒歸,她就擔心地連覺都睡不下,好似都是自己的錯般。
看了看天色,少爺等會就要起來了,可樹林口還是沒點動靜。
杜小小來回度步,時不時探頭張望,就在她等的恨不能衝進去時,樹與樹間的泥濘小路里緩緩走出道蹣跚身影。
“二少爺!”她喜道,急忙跑去扶他,卻被他前襟上的血跡嚇了一跳,“二少爺,您沒事吧?您哪裡受傷了?快給奴婢看看。”
司徒景烈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吐納還算有序。見她朝自己跑來,他微愣,但很快回神,嘴角緩慢地勾起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能有什麼事,只是坐了一宿,有些冷倒是真的。”
“那這些血是誰的?”杜小小擔憂地看了眼他胸前已經乾涸發暗的血跡,接著伸出左手扶住他的手肘,只一碰,有些驚道:“二少爺,您是不是吹了一晚上的風啊,怎麼跟冰窖裡出來似的。”
“怎麼,關心我?”司徒景烈側頭看她,聲音低沉而緩慢。
杜小小心跳快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不關心奴婢就不會一早來找您了。”
“算少爺我沒白疼你。”司徒景烈笑意加深,眼神很是明亮。
“您不捉弄奴婢就不錯了。”杜小小下意識哼了聲,想起剛才的問題,她又再問,“少爺,您還沒說這血是怎麼來的呢。”
“這個啊,我也沒注意,或許是那個黑衣人的吧。”司徒景烈淡笑,不想她再追問,順手就扯了個謊話。
杜小小雖然還擔憂,但見他神色都正常,也就放心點點頭,果真沒再問。
司徒景烈垂眸淺笑,安心地將身子的半個重量轉靠到她身上,順便一顧芳澤。
“丫頭,你的力氣是不是很大?”他見她沒半點不適,好奇問道。
杜小小“咦”了聲,有點得意說道:“是啊,奴婢力氣可大了,連死豬都扛過。”
“噗……咳……”司徒景烈忍不住笑岔了氣,眼裡神采頓時飛揚,這下更是靠得心安理得了。
一路上,杜小小也沒察覺到異樣,只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扶著的那隻手臂上。
往常經常扶三少爺,這次扶二少爺,她不禁覺得新鮮。想到這,她突然抬眼望了下天,見天色大亮,於心裡暗叫壞了。
“怎麼?擔心三弟起來找不到你?”司徒景烈將她的小動作收在眼底,不動聲色地笑問。
“是啊。”杜小小毫不隱瞞,點頭說道:“少爺早起的脾氣不好,而且昨天又咳了一夜,老爺昨天有吩咐,要我一早伺候少爺喝藥。”
“你很擔心?”他微微斜了眼看她。
“自然啊,我都恨不能替少爺把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