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急忙搖頭。她只是突然想起胖胖說過的,二少爺只要一不開心整個人就會很安靜很消沉,那樣子就好似平常不說話的三少爺,清冷的讓人無法適從。
“你倒是個藏不住事的。”司徒景烈微微笑著,“我心情沒有不好,只是什麼都被人掌握著,的確有些不痛快。”他長嘆了一聲,離了攤子,走到了街中心。
杜小小沒聽明白,只是聯想起剛才的事情,心想可能是與大少爺有關,就識相地閉嘴不語。
“小小,陪我走幾步吧,若是累了,等會再叫頂轎子回去。”司徒景烈看著路上幾對結伴回家的行人,突然脫口說道。
二少爺不叫她笨丫頭了?杜小小奇怪看他,很是順從的跟在一旁,她下意識伸手要扶,急忙想起不對,猛然地將手縮回。
“小小,你進府多久了?”司徒景烈微轉過頭和她閒聊。
“快滿三年了。”杜小小老實回答。
“家裡還有親人麼?為什麼會進司徒府?”
“還有我娘,至於為什麼進啊……”杜小小撓頭,“因為那時候家裡缺銀子,而且司徒府待遇好,月俸高,娘說起碼不餓肚子,就把我賣進來了。”
“你娘把你賣了?”司徒景烈有點意外,皺起眉道:“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娘?”
“不是不是,我娘一點也不狠心。”杜小小忙擺手解釋,“我們家很窮的,小時候經常吃了這頓沒下頓,而且有陣子娘傷了嗓子,沒有場子開,日子過的很艱難。可是我娘寧願自己餓著,也都讓我喝上地瓜粥……說白白胖胖的姑娘有福氣,怎麼都不能餓著我……”說著,她鼻子發酸,眼淚就要下來。
司徒景烈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低頭看她,少有的認真口吻,“我看見眼淚就頭疼,你能不能別哭了。”
“少爺,你這還是人話嗎。”杜小小瞪他,抿著唇,倒真強忍住了眼淚。
司徒景烈微微鬆氣,隨後拿扇子敲她,“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還嘴。”
杜小小哀怨地癟嘴,這次沒有再出聲。
見她一副吃痛卻不敢反抗的樣子,司徒景烈的心情不知怎地一下豁然,大步繼續向前,手裡的扇子已經徐徐開啟,“天天喝地瓜粥,你也能喝出一身肉,以後誰娶了你,只怕非被你吃窮不可。”
“長肉又不是我願意的,我也很煩惱啊。”杜小小站在原地,輕聲嘀咕。其實她已經很剋制了,都好久沒半夜和胖胖一起吃零嘴了,可是即便不吃,該胖的地方還是會胖,比如胸前這兩團。
杜小小看著自己越發圓潤的體形,很苦惱半年前領的奴婢服又好象小了。
前頭,司徒景烈聽到話,不由得側過頭去看,卻被她既苦惱又憨氣的樣子逗得大笑不止。
“二少爺,您又笑什麼呀?”她有些發惱問他。
司徒景烈沒有回答,只忍著笑,好半晌,他才恢復了平靜,咳了一聲。
“笨丫頭,千萬別對我使心思,對我使心思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想最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杜小小看到他的表情,聽到這話不禁漲紅臉,結結巴巴解釋:“奴婢知道自己身份,才不會對少爺有什麼非分之想。”
真是個笨丫頭。司徒景烈眼神一暗,嘴角有些失笑,只是很快又一點點抿起,恢復了往日的戲謔。
“沒有最好,主子我可養不起你。”他取笑,搖著扇子,繼續朝前走著。
“我本來就沒有,是少爺你自己想多了。”而且她又不是吃很多。杜小小癟嘴嘀咕,心有不甘,但見距離被拉大,還是決定老實地小跑跟上。
暮色一點點沉了下來,給人一股歸家的愜意。
一把桃花扇,一身桃色衣,男子容貌俊美,氣質卓絕,讓路過行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只是在視線觸及那男子神情後,都紛紛怔愣,皆不由自主地順著男子視線過去,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會讓這麼出色地人露出全神貫注的表情。
只是,本是期待的目光一下失望,皆嘆自己想多了,原來是個小丫鬟啊。
***
三日的時間過的很快,幾個日出日落間就已經過去。
鄉試第三日,司徒府上下幾乎全員出動,來接司徒景軒回去。
本以為要等到日落,不想在正午前,那道白色身影已經緩緩出現在眾人眼裡。
“少爺。”杜小小東張西望,最先發現人,她欣喜跑去要攙扶。
司徒景軒臉色難看,幾乎沒有半點血色,模糊的視線裡見是她來,眉眼微笑。隨後心頭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