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景軒合上了書,看神色似有些疲憊,杜小小看在眼裡,急忙上前倒茶伺候,連問:“少爺,您是不是累了?要不喝點茶,休息下吧。”
司徒景軒沒看她,也沒接過遞來的茶盞,就任人這麼幹站著。
杜小小有點尷尬,覺得自己討好的很失敗,端著杯子的手愣是不敢放,深怕一個不小心會讓他更不滿。
直到過了好半晌,手腕酸得都要抬不起時,她的掌上一輕,抬眼一看,杯子已經到了司徒景軒手裡。
她心裡高興,以為他去了脾氣,正歡喜地想出聲,卻被一記清冷的眼給嚇退了熱情。
乖乖站好了一會,就見門外頭有人進來。
她定睛一看,瞧見是華嬤嬤,這下站的更規矩了。
“少爺。”華嬤嬤非常恭敬地出聲,抬頭見杜小小也在,一張老臉不禁都皺在了一起。
“這裡沒你的事了。”非常冰冷的聲音傳來,杜小小沒敢疑問,畢竟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她行了個身,出去時,順道把已經冷掉的茶壺收走,想等晚些華嬤嬤走後,再送壺熱的來。
關上門,裡頭的聲音徹底聽不見。
杜小小看著門嘀咕了聲,有點費解華嬤嬤怎麼這個時候來,往常這會她都睡下了。
心頭想不明白,想想又和自己沒關係,也就沒去多想。她只要伺候好少爺,不惹少爺生氣就好了。
只是等她換了熱茶過來,房門依舊是緊閉的。茶冷了熱,熱了又很快冷,來回三次,裡頭燭火依舊,就是不見人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開門聲終於響起,只是隨之而來的,裡面的燈也已經熄了。
杜小小傻了,難道她這個晚上就白站了?
“你怎麼還在這?少爺不是讓你下去了嗎?”華嬤嬤看見她在門口,語氣質疑地問。
“奴婢是想給少爺換茶……沒想到會……”杜小小支吾不出。
華嬤嬤上下看了她一眼,嚴肅的表情一如往昔,聲音蒼老卻很乾練,只吐出了兩個字,卻讓杜小小想死的心都有。
“多事。”
此時,夜風忽忽而過,杜小小欲哭無淚,只覺心比手上的茶壺還冷。
“別再杵這,免得擾了少爺的休息。”華嬤嬤走前不忘交代,杜小小唯諾稱是,卻是洩氣地手都抖了。
這時,牆外頭響了三更鑼,杜小小這才驚覺這麼晚了,神情有點失落地看了房門一眼,最後只得死心離去。
她這一走沒多久,裡光的點點火星又亮了,隨後是輕輕的開門聲。
***
又過五日,這天衙門裡傳出點訊息,說是司徒景容傷勢惡化,昏迷不醒。
司徒信德聽到訊息後心急如焚的去了衙門探望,卻是不得入門,無論塞了多少銀子都沒用。
只託了人打聽,得知是前日四王爺來了個夜審,施了刑罰。
司徒信德塞了銀子想託獄卒照顧,卻都被人呵斥拒絕,從前萬能的銀子失了作用,他急得不行,卻沒有他法,只能愁容滿面的回了府。
回去後,免不了發一頓脾氣,當日當班的不少丫鬟遭了殃。
杜小小聽到外頭的傳聞,也是急得直轉圈,跑去找司徒景烈,卻被胖胖告知他有兩天沒回府了。失望地回到蘭軒閣,才放踏進去,卻見一道深藍色身影消失在拐角。
看身形,好象是杜公子啊……
房內
司徒景軒顯然知道他會來,連頭都沒抬,只合上書,不緊不慢地出聲。
“你來了。”
杜重樓將臉繃得緊緊地,看錶情似在壓抑情緒,他出聲,聲音意外地沙啞,“你說你有辦法救景容出來,而且毫髮不傷,你的條件是什麼?”
司徒景軒嘴角難得有絲弧度,雖然幾不可見。
“我以為你不稀罕。”
我怎麼會不稀罕。杜重樓忍住出聲,之前幾番拒絕他的相請,只因景容在牢裡有過交代,不許他私下見景軒,說無論他開出什麼條件,自己都不能去。
好似已經預見了什麼,之後景軒的確派人來請,他暗自驚歎,自然不會前去。只是前日聽到景容受傷的訊息,去了衙門又是探望無門,六神無主下才想起幾日前收到的帖子,這一看,他猶豫了一天,今天就來了。
“我知道你的醫術很厲害,十五歲就特准可以入太醫院幫忙,可是你為了我大哥,毅然放棄了這大好前程,只在外開了間小醫館度日。”司徒景軒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