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沒想到他竟然落了水,昏迷不醒。”
“他娘地什麼奪冠熱門,都是扶不起的廢物,老子這一虧就是三十兩啊。”
“你哪有我慘,我可是賠了五十兩。”
“這麼多?你該不會是把討媳婦的錢也搭進去了吧?”
“哪隻啊,我把我孃的棺材本都賠進去了。”
“哎,也怪你心貪,一次下足了本。”
“別說了,我剛買了司徒景軒五兩銀子,現在只希望他爭氣點,幫我把銀子賺回來。”說著,兩人走遠,聲音漸消。
“少爺,那人在說您……”杜小小一驚,話未完,就覺得唇上一股疼痛,“少爺,你幹嗎打奴婢。”她委屈的摸著嘴唇。
司徒景軒冷眼看她,心說這丫頭怎麼這麼笨,臨了總給他出亂子。他開啟摺扇,以扇半遮住面。
“別在這站著,你去前面看看。”他手指著人最多的一桌。
“少爺,奴婢一個人不敢去。”杜小小瞧了眼,愣是被周圍凶神惡煞的賭徒嚇的腿軟。
司徒景軒皺眉,見她神色害怕,心下不知怎地一軟,嘆了聲,“扶我過去。”
“是,謝謝少爺。”杜小小松了口氣,歡喜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司徒景軒看在眼裡,嘴角微動。
杜小小在前開路,護著司徒景軒進去。
當兩人擠到人滿為患的賭桌前時,裡頭有人正高聲吆喝,“下注啦!下注啦!今年鄉試的第一名,是趙文廣還是司徒景軒就全由您說了算啊。”
什麼!他們竟然拿少爺開賭。
杜小小瞠目,回頭看了眼身旁人的神情,卻發現他竟沒有半點意外。
司徒景軒冷眼掃視著面前的賭桌,一張長形方桌上,分為三塊,左邊的是趙文廣斗大的三個正楷大字,右邊的是他自己的名字,而中間一個莊,想來是兩者皆沒中,莊家通吃的意思。
司徒景軒沉著臉,沉默想了一會,視線轉到身旁,臉色緩和了些,“請問兄臺,這個要如何入手?”
杜小小的視線也跟過去,身旁是名一身灰色綢緞的富態男子,看樣子像是個有些家底的暴發戶,那人腰間掛著塊玉件,身上肥肉一抖,腰上的玉件也抖了抖。
她驚訝,這人每天要吃多少東西,才能肥成這樣啊。而且別人掛玉你也掛玉,就你這樣,再好的玉也掛不出我家少爺的氣質來。
“吵什麼吵什——”那胖子一臉不耐,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打擾他的興致,可剛看了司徒景軒一眼,徹底傻了。他上下打量了半天,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了,道,“呦……哪裡來俊公子,瞧著可真面生,是第一次來這吧?”
杜小小心裡惡寒,那聲調活似娘戲書時演的妓院老鴇。
司徒景軒只是皺眉,面色未變。那胖子嘿嘿笑著,“看公子的氣質像個讀書人,怎麼上這來了?”
司徒景軒倒沉的住氣,只是低聲道:“說來慚愧,若不是盤纏用盡,我的確不會來這。”
原來是外地的考子啊。胖子明白的點點頭,他伸手過來拍了拍司徒景軒的肩膀,笑道,“別怕別怕,誰都有落難的時候。而且你今天來這可真是來對了,剛巧趕上趙文廣與司徒景軒這一局。”
“我看見了,只是第一次來,不知道該如何入手。”司徒景軒冷著看著還在自己肩膀上的肥手,卻是笑的和悅。
胖子手一拍,非常爽快的說道:“簡單吶,壓趙文廣是一賠十,壓司徒景軒一賠百。”
什麼?少爺是一賠百?
“兩人差這麼多?這是為何?”司徒景軒嘴角一挑,笑意愈濃,而杜小小也瞧的越是心驚。
“趙文廣三歲能吟,四歲能詩,五歲被人喻為神童,趙家十代還出過兩名舉人咧。反看那司徒景軒,一家銅臭不說,他自四年前還為了個女人一病不起,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出息。”
“雖說他少年成名,文才也是風流,可畢竟都是前幾年的事情了,他這一病四年,鬼知道他腦子裡還有多少墨水。”胖子撇著嘴,一股腦兒的全倒出。
“原來如此。看來這姓司徒的人的確毫無勝算。”司徒景軒搖了下扇子,頷首認同。
“小兄弟,聽大哥一句勸,壓趙文廣肯定沒錯,那司徒病種有沒有命上考場都不一定,指不定回頭又暈倒把全城的大夫請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家……”杜小小氣的脫口說出,話到一半,她咬著唇收住聲音,“我家公子心裡明白,不用你瞎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