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頗為躊躇,終是沒有再說出一個字來。
樂正容休是何其敏銳的一個人,立刻便覺出了幾分不同尋常。於是,瑰麗的眸子半眯了起來。
“說!”
一個字如千鈞,土魂狠狠嚥了咽口水,後背幾乎在眨眼之間就叫汗水給溼透了。
“郡主失蹤了。”
“啪。”
耳邊一聲脆響,竟是樂正容休手中的硃筆斷做了兩截。
“什麼叫失蹤?”
男子柔糜的音色很是平靜,土魂越發的緊張起來。主子瞧上去越是平靜,等一下子收拾的人才越……慘吧!
“郡主……。”土魂咬了咬牙:“陷進了四合陣裡,至今未歸。”
這話說完,土魂眼前一下子便閃過明紫色的一道豔光,便如陡然而至的一朵祥雲。
下一刻,他的腳便離開了地面。
眼前,卻是近在咫尺的一雙酒色瞳仁。離得太近,幾乎毫不費力便能看見眼底深處一片鬼影重重。
土魂竟被樂正容休揪著衣領給高高提離了地面,這會子他連恐懼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只覺的眼前這絕豔無雙男子一個眼神便將地獄之門給開啟了,周身上下都瀰漫著叫人恐懼的濃郁血腥氣。
“說。”
飽滿紅潤的唇微微一動,仍舊是那一個字。
“白羽動作快搶在了屬下之前隨著郡主一同進去了,屬下等……不敢亂動。四合陣……。”
“夠了。”
樂正容休眉峰一挑,土魂的身子便如風箏一般給甩了出去。
“嘭。”重物落地,土魂毫無懸念的狠狠吐了一口血出來。躺在地上好半天沒能起來。
“她若是回不來,本尊就用你祭陣!”男子的聲音冷透骨髓。
廊簷下的小安子垂著眼盯著剛好滾在自己腳邊的土魂,眼睛裡頭卻只有一片淡漠。
“土統領丟了郡主居然就這麼回來了,怎的就這麼不小心呢?”他說。
土魂噎了噎,這種時候他願意回來麼?總得有個人來給主子送個信不是?想想秋彩那丫頭哭的梨花帶雨的真真的叫人心疼。
“傳令。”屋子裡頭傳出柔糜陰沉的男子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森然鬼氣。
金魂的身子悄無聲息跪在了屋外冰冷的地面之上,目光半絲不曾瞟過土魂。
“五魂衛全部出動,西城外集合!”
金魂眸光微微一閃,主子讓去西城自然是為了郡主。可是,為了郡主居然要出動整個五魂衛?
他喉結滾動了半晌,剛準備答一聲是,便聽到身邊土魂突然一聲大喝。
“求主子再給土魂一個機會,屬下自然會不遺餘力找回郡主!”
屋子裡頭好半晌沒有傳出半絲聲響,四下裡只覺的壓抑的叫人連氣都喘不上來。
“不必。”柔糜的男子聲音淡淡說著:“這一次,本尊親自去!”
……
昏暗的光線從指縫寬的欄杆裡頭透了進來,原本今夜的月光就不大明亮。再加上牆上的窗子又開的極小,若不凝神去看,幾乎就瞧不清楚房間裡頭的情形。
蕭嫵緩緩睜開了眼,腦子裡頭一陣奇異的眩暈叫她心裡頭一陣陣的噁心,彎腰便俯在了床邊嗚嗚吐了幾口。卻是除了一些子清水什麼都吐不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她方才想起自己今日似乎並沒有吃什麼東西,哪裡能吐得出什麼來?
“秋畫,天都黑了,前頭還沒有開宴麼?”她張了張嘴,便覺得嗓子裡頭難以言表的乾澀,帶著些微的鈍痛,出口的聲音極其的嘶啞,很是難聽。
“開宴?”房間裡頭抖的響起女子極其尖利的一聲低喝:“你這賤人可也睜開眼睛好好瞧瞧,這裡可不是你們蕭王府!”
女子的聲音極不客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歹毒。
蕭嫵正揉著額角的手指微微一頓,整個人一下子便清醒了。水眸瞪大,這才看清楚了身邊的情形。
這間房子很小,尚沒有她在靜齋最小的浴房一半大。房間裡頭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
即便是個床,也不過是拿著幾塊石頭搭了個木板,上頭零零碎碎撒了些稻草。只怕翻身的動靜大了,那床就能直接塌了。
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覺得身邊那麼黑暗。
那是因為這裡跟本沒有窗戶,三面都是黑漆漆的牆,只有她身後那一面牆開了四指寬不到的一個小小的通風口。而正對面卻並沒有牆,只有兒臂粗的鐵條一根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