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功夫的,隱世世家能夠存世自然得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會武功並不稀奇。
難為的是福祿這一路上竟然也沒有被她給甩下。
“在哪呢?”唐韻皺著眉飛快打量了一眼馥郁芬芳的花圃。宗政鑰可真會挑地方,這裡一片的鳥語花香,真真是個賞景談戀愛的好地方。
可惜,她此刻可沒心情來跟他賞景談戀愛。
“就在那。”福祿抬手指了指,唐韻便看到了繁花掩映下一條青竹的長椅。宗政鑰正不聲不響坐在長椅上。那椅子用料並不十分高貴,不過是尋常的竹子。只怕那椅子在園子裡立了不少時候了,上頭翠綠的色澤已經隱隱發了黃。那不過是宮裡花匠累了歇腳的地方,實在與宗政鑰這樣的身份格格不入。
然而,此刻那尊貴的人就那麼安安靜靜坐在花間的竹椅上。難為的是他一身的太子朝服,竟與這花間盛景沒有半點的違和。
“姑娘請自己過去吧,奴才便在這裡守著。”福祿弓著身子,態度很是恭謹。
唐韻知道這大約是宗政鑰的吩咐,也不勉強他,只管自己走向了花間的長凳。
“你來了。”宗政鑰顯然知道她已經來了,卻並沒有起身的打算。只緩緩抬了眼打量了她一下,伸手拍了拍身邊椅子的空地。
唐韻皺了眉:“殿下有什麼話還是快些說吧,民女哪裡敢與殿下平起平坐?”
宗政鑰挑眉:“好一個平起平坐!你不敢與本宮平起平坐,便只顧著與那個妖人平起平坐麼!”
麻了個蛋的!
唐韻撇了嘴,最不耐煩的便是他這個樣子,但凡自己說些什麼,他分分鐘就能聯想到樂正容休身上去。
“殿下若是叫悠然來就為了說這些個廢話,那麼容悠然告退了。”
“不要跟我提楚悠然,你根本不是楚悠然!”宗政鑰突然間便如一隻被點著了的爆竹,一下子炸了毛,三兩步竄到了唐韻眼前,將她手腕一把攥住:“你分明就是唐韻!”
唐韻動也不動,任由他扯著自己手腕,清眸一分分在他臉龐上滑過,卻是一個字也不肯說。宗政鑰終是有些受不住她目光的壓迫,緩緩鬆開了手。
“韻兒,我們不要吵了,我們好好說說話不成麼?”他說。
唐韻驚了一下,他叫她什麼?韻兒?韻兒!他們什麼時候有這麼熟了?
“殿下在叫誰?”
宗政鑰:“……既然你喜歡楚悠然的名字,我自此後便稱呼你悠然。只要是你說的,我都聽。”
唐韻:“……恩。”
這個對話節奏有點……叫人吃不消呢。
正文 244 永遠愛你,信你,不叫你受一點委
“韻……悠然,我讓人將你帶來,就是為了想跟你好好說說話。原本想著好好的,只說話,好好說不生氣。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是怎麼了,一提到樂正容休一看到你跟他一起走。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這個……
唐韻不著痕跡退後了一步,只覺著不能叫宗政鑰再說下去了。這孩子看起來再正常不過,怎的好似中了邪?
“殿下。”唐韻沉聲說道:“我想,這些話你與我說並不大合適。因為,你認錯人了。”
“是麼?”宗政鑰卻彷彿跟本聽不出她話語中的淡漠和疏離:“就當你不是她吧,這種時候也請你能叫我將話說完。可好?”
他微微仰著頭,細長的眼眸中一片氤氳的水汽。竟是看不出的真誠。
唐韻心中一顫,宗政鑰是天之驕子,自打出生那一日便註定了這一輩子擁有著潑天的富貴。即便後來在樂正容休手裡頭栽了不少的跟頭。但……他一貫是驕傲的。
什麼時候,在他的臉上出現過這般孤寂而軟弱無助的樣子?
“你……說吧。”唐韻咬了咬唇:“我聽著。”
這樣的宗政鑰叫她根本無法拒絕。
說起來,她自小被貼上了太子妃的標籤這種事情也不是宗政鑰能夠決定的。而圍繞著她出身的那些個傳言,若將她換成了是宗政鑰,大約也會厭惡極了那樣的女人。
而他也因著這個被自己折騰的不是一次兩次了。說到底,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沒有什麼仇怨。
“你離開的時候,我並不覺得怎麼樣。”宗政鑰緩緩開了口。
你……你!唐韻皺了皺眉,忍了。
宗政鑰:“這兩年,不知為何我始終不能夠快樂。即便父皇和母后對我越來越信任,但我始終覺得身上的某一處似乎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