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逼不得已的。”
顏落一挺胸,非常義氣地道:“我想幫她,大不了,我將自己那份賣身契籤成死契就是了,一金總不至於到死都還不完吧?”
李夜秋沉默片刻,道:“你就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要同這種地方簽下死契,那倒不如跟我回去。”
顏落沒理明白:“嗯?”
李夜秋沒有再說話,他笑著將顏落放下,向前一步,未擠進去,只是倚著走廊邊的褐色圓柱在外淡淡道:“六金就想買一個人回去?未免也太少了點吧?”
話音剛落,四周視線全部聚集在了李夜秋身上,蘭姨第一眼瞧見是個中原人,再瞧一眼,細打量了那身穿著打扮,不像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剛想說點什麼,管事夥計上前貼耳輕語了幾句,蘭姨一驚,有些怯怯地上前低頭道:“原來是。。。。。。”
李夜秋打斷她的話:“沒必要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只是想問你買兩個人。”
蘭姨猛抬頭:“買兩個人?”
李夜秋唇邊輕蔑一笑:“當然,我絕不會讓你做虧本買賣。”他回頭:“水玉。”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水玉只能無奈一笑,走上前,將琵琶放於腳邊,然後從腰間掏出錢袋,嘴裡還自言自語道:“六金加六金就是十二金。”他準備拿十二金,哪知,大氣的李夜秋竟直接將錢袋甩給了蘭姨,平時點點節省的水玉咬著唇,有點疼。
心疼。
沉甸甸的錢袋,蘭姨一開啟,那狹長的眼睛瞪得老圓,捨不得再多看上一眼就急忙揣入了懷中,生怕誰搶了去,她笑吟吟道:“不知客官看上了哪兩個姑娘?”
李夜秋指了指還在那哭哭啼啼的青青:“麻煩你將賣身契交還於這位姑娘。”
青青愣住了,蘭姨也愣住了。
李夜秋看著青青道:“拿了賣身契你只管離開這裡,那一金你留著,不過,往後遇到任何事都需再三思量,沒有人救得了你兩次。”
青青擦了淚,跟著管事夥計回屋取賣身契,蘭姨有些好奇,低聲問:“那另一個是?”
李夜秋將溝通有障礙的顏落拉到跟前,輕描淡寫:“她。”
蘭姨一時沒說出話來,隔了好一會才道:“客官你說要買了顏落?可她只是這茗月樓裡幹雜活的小瞎子。”
“沒錯。”
李夜秋忽冷了面:“我現在就要帶她走。”
明也好,暗也罷,只是從這刻開始,所有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知不覺間,心裡便裝下了某個人,在改變她的同時,也逐漸改變了自己。
第三章:不惡非善
半個時辰內,賺了一袋金,蘭姨眉開眼笑,還親自去把顏落的衣物拿來,不過,李夜秋連瞧都沒瞧上一眼。他抱著顏落要走,顏落卻在他懷裡伸出了小手:“我的琵琶。”這是青青送的,所以她寶貝的很。
水玉也不知她在說什麼,等得到李夜秋提點,這才將手裡的五絃琵琶給顏落遞了過去。
顏落抱著琵琶,李夜秋抱著顏落,水玉抱著斗篷撩開馬車簾,待主子上了馬車,他又回頭瞧了一眼還候在門外的蘭姨,鼻子一哼,也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在南詔的街上疾走,偶能聽見小商小販的吆喝聲,但很快就在耳邊消散。他們現在要去的是左森在王宮外準備的府邸,車伕識得路,所以很快便到了。水玉跳下馬車時,府邸門前站著兩個府裡的下人,因不知李夜秋何時會來,所以一直在外候著,耳根子早已凍得發紅。
“祁王殿下。”下人彎腰行禮,將面前人帶入內。
這裡的府邸不比祁王府,李夜秋抱著顏落只是淡淡掃了眼,而後扭頭看向水玉:“你去買一身她穿的衣裳來。”
見李夜秋朝著屋內走去,水玉仰天無聲長嘆。
府邸裡的屋子還算整潔,李夜秋將顏落放下偏頭揮手遣了下人,再回過頭來時,顏落抱著五絃琵琶正用鼻子欣賞屋內的各處,聞過桌椅軟榻,摸過香幾書畫,等碰到床榻邊,索性將琵琶好好擱在一旁,自個麻溜地爬上去,臉在柔軟的牡丹錦被上蹭了兩下,這才想起要尋李夜秋在哪裡。
“客官?”
在茗月樓裡時,李夜秋要帶顏落走,顏落起初還不大願意,後將事情瞭解大概,她倒一副要替青青報恩的模樣,所以,現在一聲客官,似乎顯得理所當然。
李夜秋面上浮起一抹笑意,他走過去坐下,將顏落腰間那個快要掉落的蜜棗不動聲色拿起放在一旁:“你已經離開了茗月樓,我不是客官,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