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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頭,說沒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住在原先的地方,貿貿然的,怕闖了去找不見人。”

“怎麼不在,三爺沒搬家!”含香忙道,“他一直住那兒,雖說這一年光景裡出了那麼多事兒,可也沒見三爺有挪窩的打算。頭裡八月節的時候,我還帶我那口子去給三爺送了些月餅。三爺還是那麼客氣,倒給我了不少賞錢東西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其實是想著三爺家裡沒個人,逢年過節太過孤單,這才上門去給他湊個人氣兒。”

沈寰心口通通跳著,抿嘴一笑,故作淡然道,“你還真是有心人,不過他今年也守完制了,要說婚事兒也該定下來了,就是他不急,方家人總還是要急的。”

不提方家兩字還好,提起來,含香是滿臉不屑,啐了一聲,忙不迭道,“有那死不要臉的一家子什麼事兒?三爺就是打一輩子光棍兒,也不會和他們家做親!就是白白讓他們刺了一劍,三爺大度不和那起子混賬行子計較,要是擱我,非上順天府告他們家個底掉兒!”

“你說什麼,刺了一劍?”沈寰心提到嗓子眼,驚駭的問。

含香唉了聲,義憤填膺的講起早前發生的事兒,描述完了才又絮絮道,“您說有方家這麼不要臉的麼,就為把妹子嫁進高門大戶,這麼磋磨三爺,虧太太當日還說他們家好,真是活打了嘴了。那會兒街面上都傳開了,還有人說三爺不仗義,許了人家又反悔,又說兩男爭一女,爭出了血案,說什麼的都有,難聽話多了去了。傳到我們家的時候,事兒都過去好些天了。我爹媽趕著讓我去瞧瞧,想著三爺自己一個人怕是養傷都不方便。我一去,可是唬著了,滿屋子的血腥氣。三爺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床下頭扔的淨是帶血的巾子,人虛得了不得!好在傷勢不算重,請了大夫開了方子,天天兒換藥,也將養了半個月才算好。就為我照料了十幾天,三爺還又給了我二十兩銀子,您說說,上哪兒去找這麼厚道的人,當日我爹媽把我賣到顧家,也算是開眼,祖上積德了。”

她絮絮叨叨,沈寰這頭是怒火中燒,想不到自己走之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且聽這意思,顧承原本就沒打算和方巧珍再結親!

“那他現如今做什麼呢?過得好不好?”她到底柔軟下來,不再旁敲側擊,而是實打實問起顧承的現狀。

含香終於笑了出來,點點頭,“好,這會兒三爺可是揚眉吐氣了,別說什麼方家圓家的,就是五軍都督府的人如今也得給三爺面子,旁的不說,”她伸手,一指外頭臨街的一處成藥鋪,“三爺藥鋪的買賣做大了,又收了好幾處的鋪面,這會子說句銀子如流水也不為過,說是還有宮裡的供奉,究竟怎麼著,我也不大懂,回頭您見了三爺,自己問罷。”

喝口茶,又接著道,“總歸還是好人有好報。這一番的機緣還得打受傷那會兒說起,因去瑞安堂抓藥,才聽說了他們出了點麻煩,鋪子裡生意一落千丈,掌櫃的正走投無路呢。三爺好心,盤下店面,又重新救活了買賣,這才有今天的盛況。自然了,也是三爺腦子靈光,早前我們老媽媽就說過,三爺最是個通透聰明人,只是不願意和旁人爭搶罷了,這話可又讓她說著了。”

他過得不錯,還悶聲發了財,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只是有些想象不出,他那麼寬厚溫和的一個人,談起買賣來是個什麼樣子。她想著,不由地輕聲笑了出來。

但他骨子裡應該還是喜歡教孩子讀書,過些恬淡安靜的生活罷。她直覺他忽然走上這條路,該是存了什麼特別的想頭。

她一時猜測不出,只覺得聽了含香的話,心裡又恨又喜,因裝著事兒,匆匆閒話打聽了幾句便和含香告辭。一路溜達到五軍都督府衙門口,她在斜對面的街角站著觀望。原本她對方巧珍的哥哥方濟琛沒多少印象,可架不住人家現在靠著姻親勢大得很,出了衙門口就有人趕著叫他方舅爺。

正叫她逮個正著!沈寰嘴角浮上一抹冷笑,握起一枚小石子,眼看著方濟琛上了馬,瞄準那馬的後腿運了全力擲出去。馬兒吃痛,前蹄高高揚起,嘶叫一聲,生生把方濟琛給撅了下來。他人沒防備,一下子摔在地上,滾了幾滾才躲過馬蹄子,歪在地上呼痛不止。

這一下子摔得不輕,他半晌站不起來,周遭的人忙成一團,也顧不上檢視馬怎麼好端端的就驚起來。

沈寰冷冷看著,心裡暗道,這點子手段還不夠瞧,早晚得讓他吃更大的苦頭,反正來日方長,時不時的給方家找點麻煩,這樣的事兒她最是拿手在行。

隱身於人群中,聽著方濟琛的慘叫聲漸漸遠去,心情甚好。日影西移,太陽就快落山,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