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辦得便宜。”
開場白是一番教化,顧承態度也受教,恭謹回答,“叔叔說的是,人情往來,問安禮數,侄兒不敢有失。”
顧懷峰看了看他,沒有為他的謙恭所動,話鋒一轉,問起,“我聽說,你退了親?”
心裡咯噔一聲,不為退親二字,卻是為坐在西屋裡的人,顧承緩著聲氣,平靜應道,“是,怕耽擱了女方青春年華,侄兒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和他們家一商議,就把這事定了,從此兩家不必再有牽扯。”
“這家人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顧懷峰搖頭不滿,“你年紀不小了,三年後重新謀個差使,還不知是個什麼光景。到時候再要尋這樣人家,年紀相貌身家都匹配,哪裡有那麼容易!你父親這一支只剩下你一根獨苗,偏生你還在這樣大事上不經心,實在是大大的不該。”
顧承連連點頭,“叔叔怪責,侄兒也不敢強辯,當日確是一陣意氣湧上,現如今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說得倒是雲淡風輕,顧懷峰接著道,“既然知道後悔,再去人家登門謝罪,重新定下來也不遲。這樁婚事不是還沒正式退麼?”
無非也就差方家長輩一句話,連帶從前那份業已交付的聘禮,顧承低頭淡笑,頗有幾分為難的意思,“按說這聘禮,人家退是情分,不退我也不好去索要。侄兒心裡有個糊塗想法,就當是補償人家罷,這就和說出去的話一樣,不好再收回來了。”
“你果然是有些糊塗。”顧懷峰睨著他,審視片刻,“我知道,你家裡還有個女孩子,說是你母親遠房的親眷?怎麼我來了,也不知道叫她出來見我?”
顧承略一驚,旋即鎮定下來,陪笑道,“鄉野小戶出來的,侄兒唯恐她禮數不周,衝撞二叔。既這麼說,我去叫她出來,依禮拜見您。”
說著忙退了出去,一轉身,望著西屋緊閉的門,方才覺出一顆心跳得,比往常要快上許多。
顧承去請沈寰的時候,已收起了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