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尚令勾兌這幾日的菜色,御膳房裡見嚴五兒來勾兌菜色,趁著這機會好是展了展手藝,嚴五兒毫不客氣的受了,於是嚴大總管邊勾兌邊品嚐,耽誤了點時間,急匆匆趕回來時候還因為吃的太飽跑太快脹肚子,遂等吃撐了回來時候就看見垂拱殿裡黑漆漆的,殿外站著的人一看見他就急忙恭了上來。
“嚴大總管,您老可終於回來了,您看這……皇上還在殿裡,我們這燈是起不起啊,您老是知道的,皇上不喚,我們這沒人敢進去啊……”這掌燈的大總管看見嚴五兒回來了,又是拍大腿又是拍掌,險些要哭出來。
“別慌,我先進去看看。”嚴五兒摸著肚子很鎮定的受著老太監的“您老您老”,像個人兒似的拍著掌燈大總管的肩膀讓人家別慌。
撇下外面的那些個,抬手用袖子將自己嘴又抹了一遍,嚴五兒耷拉著肩膀進了垂拱殿,入得殿裡,走好幾步才看清殿裡的模樣。
偌大的宮殿裡沒一個候著的奴才,雖時令還未到冷的時候,可垂拱殿裡卻是無端讓人覺出一絲寒氣來,約莫是殿裡太大人氣又太少的緣故。���牡罾錟切┳酪位ㄆ磕��叛牢枳ζ鵠矗�矯壯さ墓鞍負竺媯�實垡皇種敉芬皇種幢剩�雌鵠聰袷竊諗�嗾鄣氖焙蛩�帕恕�
才正要退出去,皇帝卻是醒來了,睜眼兩眼猛禽一樣射向進殿的人,待看見進來的是嚴五兒之後方將目光收回來。
“皇上,您睡著了?”嚴五兒被皇帝眼光射的一個膽寒,就算從小跟著皇上一起長大,可他還是時不時能被這皇上嚇一大跳,縮著脖子開口,小步走著挨近了皇帝的大案。
“……”皇帝沒有吭聲,只徑自理了理自己衣服。
“我去那哪兒了,御膳房了……”訕訕的開口,嚴五兒看出皇上心情不很好,心下將今日所有的事兒都過了一遍,末了才發現今天是該去皇后那裡的日子,於是就及時閉了嘴。
皇帝卻是連個冷哼都欠奉,才要翻開奏摺,終於覺出了暗來,本要出口喚人進來點燈,看嚴五兒縮著膀子傻子似的站在邊兒上,咬牙將手裡的筆扔出去。
“滾出去叫人點燈。”皇帝呵斥,他不願意宮裡站那許多人看著他,也是知道嚴五兒這狗東西的德行,可他都當皇帝了,嚴五兒還是之前那個德行,簡直是忍無可忍,就算嚴五兒在宮裡要橫行霸道,可該乾的事兒要幹,一時心裡生氣,簡直想要將這狗崽子給揍死。
皇帝扔出來的筆將嚴五兒砸了個劈頭蓋臉,飛起的墨汁也是濺了個滿身,嚴五兒忙忙的低頭跑出殿外,等出了殿又挺直了後腰抬手召喚外面站著的幾個,恢復嚴大總管的樣子。
皇帝在裡面聽見嚴五兒在外面揚著嗓子說話,越發咬牙切齒起來,當皇帝的是他,享皇帝威風的倒是嚴五兒。
宮外候著的那幾個奴才們,終於等了召喚,趕緊進殿去點燈,一進去就自動屏息,悄沒聲兒的將燈點起來然後魚貫退出去,他們是連個告退的安都不敢請的,這宮裡奴才裡面敢和皇帝說話的就只有嚴大總管。
殿裡所有的燈點起來,殿裡就亮堂起來,亮堂的殿裡皇帝一個人坐著,巨大的影子投在地上,同那桌椅擺件兒的影子遇在一起,於是影子們就互相作了伴兒。
須臾,嚴五兒將自己頭臉收拾齊整進來了,這兩年他得時時注意自己的儀容,他可不能給皇上丟人。抬眼瞅皇上一眼,卻見皇上好像沒有先前那麼大的怒氣,於是就悄悄站在邊兒上,等著一會兒去延慶宮裡。
“皇上,今天是十五。”嚴五兒等了老半天,不見皇帝回話,今天他沒有傳膳,是知道皇上要去延慶宮裡吃飯的,可天已經完全黑了,皇上還沒個動靜兒。
皇帝終於擱下筆了,起身轉出大案來,抬手狠狠打了嚴五兒頭頂一巴掌,將個單薄的奴才小子險些要打趴下,得嚴五兒扯著嗓子哭嚎就神經質的抽著嘴角牽出一點笑意來。
嚴五兒只覺頭頂像是被轟了個麻雷子,眼前發花,連氣帶疼哭起來,哭了幾句,見皇帝走遠,又甩著袖子跟上去。
嚴五兒一路上都抽抽噎噎,皇帝呵斥了好幾聲,主僕兩人一路吵吵嚷嚷的走,及至要到延慶宮了,嚴五兒也不抽噎了,皇帝也不呵斥了,兩人默默到了延慶宮。
皇帝穿著個金黃常服,他身高腿長,影子到延慶宮簷下的時候嚴五兒就唱了一句,於是延慶宮門口就有女子迎上來了。
“見過皇上。”迎上來的女子五官細緻自帶一股嬌嬌怯怯,本是個纖骨弱柳之姿,頭身卻是穿戴極反覆,這是當朝中宮,蕭家之幼女蕭蓁。
皇帝面無表情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