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子雨含笑。
“你個丫頭,不過年不過節的殺雞幹嘛?”何氏納悶了。閨女不是這般奢侈的性子呀,該不會是自己的饞肉表現得太過明顯了吧!
李子雨將頭微微的搭在何氏的肩上,羞答答的小聲回話:“是……是他送的野雞。”
何氏一下子就瞭然了。看著女兒這幅小女兒的做派,微微有些驚訝。
一直以來,自個兒都習慣了女兒的堅強。完全忘了她不過是個尚未及笄的小女孩,一個也希望被疼被寵的小女孩兒。
憐惜的拍了拍李子雨的肩膀,何氏笑道:“如此,煮就煮吧,你的身子骨也太弱了,是該補補。他人怎樣?”
“就……就挺好的。”本來想說就那樣吧,但李子雨又覺著有些虧心。畢竟,他人挺好的。
想著,她又痴痴的笑了起來。
何氏無奈的看了眼自家閨女,心潮湧動,有了一種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又談了一小會兒話後,何氏就回屋去收拾東西,李子雨則回到灶房將剩下的飯做完了。
等李二根回屋的時候,何氏搶先報了喜。李二根聽著何氏那意思是說女兒很滿意,原本沉重的擔子驀地一下輕了,整個人也跟著快活了起來。
若那人真不好,太過委屈了女兒,他也是不願女兒付出太多的。
如此一般,可真是太好不過了。
李二根一家此時快活,李大一家的孫氏可就不痛快了。
“哎喲喲,輕點子你!”孫氏一手撐在床邊,一手捂著腰間,斥道。
李梨花可不高興了:“娘又去哪裡了嘛,一天天的不下地,今兒個還搞了一身傷。都這麼輕了還塗不塗喲!”
朝著李梨花的腦門使勁的戳了兩下,孫氏罵道:“老孃生你們白生了是吧,養你們這麼大,不想著怎麼孝敬老孃還想我下地!個白眼狼,生下來就該捂死你!”
李梨花被孫氏說得眼圈兒一下子就紅了。心中止不住的委屈,以前種種地就算了,自己哪時說過不願?這都要嫁人了,哪家姑娘不停下來養養皮子?家裡又不是沒人手!還支使著她一個姑娘家下地幹活!
孫氏剛想再罵,李大根走了進來。李梨花順勢就跑了出去。
“咋個咯?”兩腳一蹭,粘泥的草鞋掉落到了地上,李大根一屁股歪到了床上,問話。
嫌棄的側過身子,孫氏帶著哭音嗔道:“還不是你那好二弟一家,不識好歹!也不瞅瞅他們過的那個窮酸樣,好心幫他們相看了人家,二弟妹還罵我,那死丫頭還對著我扔刀子!”
李大根聽著皺起了眉,半點不相信。
不說那二弟妹敢不敢罵她,單說雨丫頭就不像個扔刀子的人。當年分家鬧得這麼不愉快,見著面了那雨丫頭照樣是乖巧的打招呼。性子溫和有禮的,哪裡會對著長輩扔刀子。
想著,李大根就說出來聲:“你莫要胡說,雨丫頭看著就不是這種人。她可還沒許人呢,沒得敗壞她名聲。”
孫氏吃了這啞巴虧大半天,不跟人講,就是說了也沒人信。今日李子雨的表現也著實嚇了她一跳,若非親身經歷,她也是不敢信。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不信又是另一回事。更別說還是枕邊人!
孫氏使勁的掐了一把李大根的手膀子,火氣十足:“我說她扔了刀子就是扔了刀子!我還騙你作甚!”
被孫氏掐得一痛,李二根皺著眉頭就道,“鬆開鬆開,你說是就是行了吧!”
“哼!”猛的一甩手,孫氏背過身子。
“那你是說的哪家人?小雨那丫頭都氣得扔了刀子,你這是辦了啥事。”搓著胳膊上的淤痕,李大根嘟囔出聲。
孫氏心裡一咯噔,不敢說話。這事自己辦得虧心,哪裡敢跟李大根說?本以為那老二家的就是一團軟面,哪裡想到是群笑面虎!暗惱地咬了咬唇,孫氏扯過被子就靠著牆邊作勢睡覺了。
李大根也是隨口一問,田裡的事都忙不過來呢,哪有心思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見孫氏不回話,料想肯定不是啥好人選,撇了撇嘴就吹燈跟著上床入睡了。
這一夜,兩家有人歡喜有人憂。
第7章 指頭不夠掰了!
翌日清晨,李二根“呼嚕呼嚕”的大口喝完稀粥,擱下瓷碗扛起鋤頭就打算往地裡跑。
何氏忙擱下手中的繡活,喚住他問道:“這招婿的禮節該怎麼備?是我們使媒婆上門還是等他使媒婆?哎喲,這一樁樁的事得怎麼弄呀,你當家的得拿個章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