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本就不是個傻的,經錢華貞這麼一點,她就明白了。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的確有的是人想要巴結她。自小到大她什麼都有,也從未求過人,所以導致了她遇著現在這般景況,也只會想著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卻從未想過聯合一些有能力的人一起來,是她想岔了。
五娘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要多謝你點醒我,不然我還在頭疼呢。”
錢華貞笑言:“娘娘只是一時沒有想到,畢竟咱們剛來西北也沒多少時日,更何況您剛到西北就懷了小世子,一直在靜養,恐怕您現在對西北還沒華貞瞭解的多,剛好趁著這次機會好好了解了解。”
這會說話的人就是不一樣,瞧這話說的多好聽,五娘笑著搖搖頭:“還是因為我太散漫了,王爺又忙於軍中之事,我倒是心安理得的在府裡躲懶,像你說的,我的確應該好好辦一次家宴了。”這次辦宴不但要籌些糧食還要尋摸些過冬的衣服棉被才行。
錢華貞見五娘已經有了底,就不再談這事了,轉而看向她已經凸起的肚子:“小世子已經有四個月了吧?”
五娘聞言,垂下頭看著鼓出來的肚子,笑說:“有了,再過些日子就五個月了。”
錢華貞眼睛裡帶著一絲羨慕,可又想想懸在腦袋上的那把尖刀,心裡頭剛剛起的一點希翼就被澆滅了:“上次看還沒這麼大,這才幾天,好似大了一圈?”
“女醫說了,過了三個月,孩子長得會快一些,”五娘臉上滿是溫柔,一臉的慈愛,說到孩子,她就連聲音都透著暖。
“有王爺跟娘娘這樣才貌雙絕的雙親,華貞真想看看小世子會出色成什麼樣兒?”錢華貞這話可不是說出來奉承五孃的,這還真是她的心裡話,這孩子投在昭親王妃的肚子裡,無論男女,都是註定富貴齊全。
二人就這樣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等到快午時的時候,錢華貞已經沒了初到王府時的彷徨不安了,她起身笑說:“這幾天華貞收拾了下嫁妝箱子,倒是發現了一本很好的經書,今日也被華貞帶過來特地獻給娘娘。”
說到這,她就轉身接過綠綺遞過來的那個紫檀木盒子,走到五娘面前跪下,雙手奉上:“這本《靜心經》是華貞祖母留下的,想必娘娘讀了會靜心。”
五娘雖對錢華貞說的舉動存了些不解,但還是笑著讓迎香收下了:“你起來吧,既是你祖母留下的,那等我看完了再將它物歸原主。”
錢華貞莞爾一笑,沒做表示:“時候也不早了,華貞改日再來給娘娘請安。”
“好,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五娘也沒有從榻上下來,只是吩咐迎香:“你幫我送送吳夫人。”
“是”
“那華貞告退了。”
等錢華貞離開之後,五娘開啟放在炕几上的那個紫檀木盒子,拿出那本《靜心經》,翻看了起來,當翻到第三頁的時候,五娘微蹙著眉頭:“還真是她祖母留下的。”
五娘越往後看,心裡越緊,這……這……這是……,她趕忙翻到後面,果然是太后當年懷孕的脈案。五娘細看著太后孕育嫡長皇子時的脈案,心底第一次想要將韓氏那歹毒婦人千刀萬剮:“簡直無恥!”
錢華貞將那本經書送出去之後,感覺肩背都輕鬆了很多,她仰頭看著像水洗過的天空,淡淡地笑著說:“老天爺,還是您厲害。”
先帝跟奉國夫人韓氏做出那樣傷天害理泯滅人性的事兒,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是天理昭昭,因果迴圈,老天爺都看著呢,它放過誰呀?
五娘這人跟昭親王一樣,心眼都不大,當她看完那本錢華貞送過來的書之後,就已經在心裡給韓氏制定了無數種死法:“剝皮抽筋、腰斬、車裂、凌遲……,”她頓了一下:“好像凌遲還不錯,到時我得花重金給她找一好刀手。”
“娘娘,”芍嬤嬤端著一盅烏雞湯進來:“娘娘,今天兮香那丫頭帶著人去西街施粥了,府裡的午膳要晚一小會,您先進一點烏雞湯墊一墊。”
“謝謝嬤嬤,”五娘把手邊的書收了起來,後就開始拿起調羹喝湯:“嬤嬤,我準備辦次家宴,你等會有空列個選單。”
芍嬤嬤在宮裡待了幾十年了,自然知道她家主子為什麼要辦家宴:“好,奴婢下午就把單子列好,到時拿過來給娘娘瞧瞧。”要不是她家娘娘懷了小世子,她早就提醒她辦了,現在城裡情況有些不好,她家娘娘胎也坐穩了,辦場家宴也是勢在必行。
五娘用完晚膳拿著那本書來到內室,把它跟她的金算盤放在一起。書收好之後,她就坐在妝奩前,開始想錢華貞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