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請坐,”昭親王擺手示意他們坐下:“北邊,周將軍那裡也傳信回來了,北遼看來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北遼的野心可不比邊莫小,”彥先生緊蹙著眉心:“西北是大景的邊門,一旦開啟,外軍就可長驅直入我中原,到時就是生靈塗炭,我大景也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家國山河,血染遍地,百姓流離失所,在場的三人無一不咬緊了牙關。
墨先生深呼了口氣,平息了起伏不定的心:“邊莫這裡,咱們必須速戰速決。”
“時候也不早了,”昭親王左耳微微一動:“兩位先生就先下去準備準備回寧州城吧。”
“是,末將祝王爺旗開得勝。”
等帥帳裡就只剩下昭親王一人時,他對著冷空說:“出來吧。”
“王爺果然還是這麼厲害,”一位身著黑衣的散發男子出現在昭親王的書案前,朝他拱手道:“鳳九拜見主子。”
昭親王見到來人還是很驚訝的:“你是墨七,你是鳳首?”鳳九是鳳衛的首領,也被稱為鳳首。
鳳九微微一笑,顯得有些妖魅:“以前是墨家老七,這不是您把小鳳凰的印子到處亂蓋嗎?以後咱就是鳳九了。我師傅都死了十年了,要不是無意中看到小鳳凰的印記,我都快忘了我還是鳳衛的鳳首。”
昭親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來了:“你既然來了,那明天就隨本王一起出發。”
“那就請王爺多備幾匹馬,”鳳九斜躺在昭親王左下手的那把椅子上:“明日應該還有幾隻野雞能趕到,不過您放心,我已經發了通令,召集鳳衛了,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湊夠九十九?畢竟鳳衛已經有幾十年沒被啟用過了。”
昭親王對這並不在意:“有幾個算幾個吧。”
“呵,看來王爺最近這日子不好過呀,”鳳九一臉痞笑:“也是被人首尾包抄,家裡還有個不省心的野種皇帝在,日子是有點艱難。”
“墨先生,您怎麼回來了?”昭親王看向帳門。
鳳九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我爹?”
“嗤……,本王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昭親王嗤笑一聲,便不再看他了:“小師弟,你還是把你那張嘴閉緊一點,畢竟本王算起來是你師兄。”
鳳九呼了口氣:“我先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再過來。”
“你準備瞞著你爹?”
鳳九聳了聳肩,癟著嘴說:“我爹是知道鳳衛的,不然我二十歲收徒的時候,他也不會把我大哥家的小三子扔給我。”說完他就走。
寧州城東街的一座三進宅院裡,錢華貞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她拭了拭額頭上的汗,便拿了件斗篷披在身上,下了床。來到妝奩前,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面色發白,眼睛裡沒有亮光,她又夢到平陽侯府被滿門抄斬的場景了。
錢華貞雙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中溢位,她到底該怎麼辦?無聲哭了好一會,她才緩過來,拿過妝奩上的帕子,擦拭了面上的淚。
平復了情緒之後,她起身來到床頭的架子那,把手伸進架子上的一個花瓶裡,從裡面掏出一本《靜心經》。這本書是她今年四月的時候在嫁妝箱子裡發現的,看似普通的一本《靜心經》一開啟,就不普通了,第三頁上赫然寫著:錢韓氏玢玲留。
錢韓氏玢玲,韓玢玲,錢華貞撫摸著紙上的字,這是她祖母留下的。她也不知道這本書怎麼會在她的嫁妝箱子裡?當初她因為衝撞了昭親王,被太后訓斥,以庶妃之名被抬進昭親王府。也許是那時她心有鬱積,她娘怕她想不開,才尋了一本《靜心經》放在她的箱子裡。可是她真的寧願沒有發現這本書,那她還能平靜地過日子。
錢華貞翻看著她祖母的留書,越往後翻,心跳得越快,即便這本書已經被她翻了不下十遍,可她還是不敢相信書中所說。
也是從發現這本書的那一天起,她就噩夢不止。她祖母韓氏玢玲,出自韓國公府,是現任韓國公韓執一母同胞的妹妹,出身好,樣貌上佳,可就是這樣一位名門閨秀年紀小小卻被冠上殘害庶妹的惡名,到了婚嫁之年也只能被嫁入沒落侯門。
可即便這樣韓氏玢玲也並沒有怨恨,依舊好好過日子,精心經營著侯府,只是好好的日子沒過多久,她就發現她那個總是裝相的庶妹韓秋兒又不省心了,竟私下裡利用鎮國侯府嫡女周作靈的關係,跟太子來往密切。
周作靈可是內定的太子妃,韓氏玢玲試圖從中擾亂了幾次,可是那兩人依舊是你儂我儂,不過好在韓秋兒後來被許給了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