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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日子?”

他簡直被數落得無地自容,“我這會兒一腦門子官司,您就別往我傷口上撒鹽了。我知道自己失算,悔得腸子都青了,您光顧著埋怨我,頂什麼用!”

頂什麼用?自然是先出夠了氣再想轍。男人吶,到底不如女人揪細,要不怎麼好些酒後愛亂性呢!女人不一樣,女人心思細膩,不是什麼人都好相與的。別以為嫁了你,你就是她男人,能大馬金刀想幹嘛就幹嘛。夫妻間也得講究個你情我願,霸王硬上弓,對付良家婦女還成,對付帝王家的金枝玉葉,那就差遠了。

母子倆各佔了一處坐著,事態嚴峻,如臨大敵。

塔喇氏和陳氏也相繼來了,見堂上氣氛沉重,誰也沒敢說話。

半晌太妃嘆了口氣,“這麼著吧,明兒讓瀾舟和瀾亭早早兒起來,上那頭伺候著去。要是能成,讓他們先紮了根,你就沾沾兒子的光吧,一點一點兒靠上去為宜。”言罷看瀾舟,“到你顯身手的時候啦,阿奶瞧你會抖機靈,你額涅那裡,交給你和你兄弟。千萬哄好了她,叫她不趕你們走,旁的以後再說,明白了?”

瀾舟眨著大眼睛垂袖道是,“聽阿奶的指派。”

太妃略感安慰,至少還有一個能靠得住。長公主雖氣大發了,但對孩子也許還存一點慈愛之心,打發孩子去,比他老子管用。瀾舟聰明,懂得隨機應變,瀾亭呢,得囑咐他不許瞎胡鬧。這個土匪託生的,睜眼就不消停,宇文家爺們兒個個斯文有禮,結果出了他這個反叛,幾乎沒有一天不捱揍的。

“亭哥兒呢?”太妃找了一圈,沒找見他,再一看女人堆兒裡,連周氏也缺席,不由大搖其頭,“造孽的,孃兒倆一個臭德行,天塌了也不和他們相干。吃爹的飯,睡孃的覺,眼皮子少沾一會子就死了。”

還是瀾舟上前來揖手,“亭哥兒還小,天暖和了愛犯困,阿奶別怪他。等明兒我叫上他,我們哥兒倆一道去,孫兒自有法子留下,請阿奶放心。”

☆、第34章 重鎖隋堤

這一夜動盪,人在混亂裡度過,婉婉回到長公主府的時候,已經過了夜半子時了。跟前人忙著鋪床燻褥子,安置她躺下,她仰在那張大大的拔步床上,輾轉反側總難入眠。之前經歷的一切像車輪似的,在她眼前來回滾動,驚惶過後慢慢平靜下來,直到天色微亮,才將就合了一會兒眼。

雨聲淅瀝,徹夜不息,彷彿又回到大哥哥駕崩前的那個月,天是灰的,看不見日光,也看不見希望。她臥在那裡,隔一刻鐘便會醒一醒,已經沒有太后可以侍奉了,這公主府裡數她最大,如果起不來,也不必逼迫自己,可以在被褥裡療傷,或許能好得快一些。

長公主府建在大紗帽巷,隔著一條成賢街就是珍珠湖。婉婉從來沒有這樣接近過市井,閉著眼睛能聽見外面行人的說話聲,還有騾馬轡頭上鈴鐺發出的脆響。

一個悠長的嗓音伴著竹板的打擊聲遠遠飄來,“賣酒釀——桂花酒釀唻……”很鮮明的吳語,即便是出自男人之口,也有綿軟的味道。

婉婉知道酒釀,就是甜酒,宮裡后妃們有個偏方,煮熟後往裡頭打個雞蛋,據說有豐乳的妙用。她在音樓那裡嘗過,很清甜可口,尤其那種味道,和酒完全不一樣。可惜她酒量太差,喝了一小盅,回去睡了大半天,真正是滴酒也不沾。

叫賣聲飄進耳朵裡,幾乎立竿見影地聞見了,連枕頭上都瀰漫著那種甜絲絲的味道。

她的人生,不圓滿的地方有很多,但是憑藉出降走到這麼遠的地方,在這裡住下來,這點倒是可喜的。她靜靜聽著外面人來人往,甚至連雨點砸在油布上的動靜都分辨得清。忖著是不是雨又下大了?原來是有人撐傘前來,到了廊廡底下。

“起來沒有?”是二門上秦嬤嬤的聲音。

小酉說沒有,“昨兒鬧到四更,才閤眼就天亮了,叫她多睡會子。”

“這可怎麼辦……外頭出事兒了,還得殿下親自瞧瞧才好。”

小酉哼笑一聲,“又是南苑王府的么蛾子?別打量人是傻子,昨兒鬧得一天星斗,今兒八成使心眼兒往上靠來著,嬤嬤還信那個!”

秦嬤嬤說不是,“兩位小爺來給殿下請安,走到珍珠橋上二爺驚了馬,給顛到河裡去了。大爺為了救他下水撈人,哥兒倆弄得水雞似的……這氣候,淋了雨還作病呢,落進水裡還了得?所幸都沒事兒,就是凍得掰不開牙關了,進來的時候不成樣子,瞧著可憐見兒的。依我說,不論怎麼是來給殿下請安的,倘或出了岔子,那頭也不好交代……”

小酉愣了一下,依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