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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婉婉聽她們唸叨,心裡也算計,確實這事拖了很久,交代不過去了。可是他沒有想法,自己總不好霸王硬上弓。況且彼此那麼親暱,就算沒有最後一步,也覺得沒什麼。

銅環說那不一樣,“要生世子,就得有那一層,否則只能替別人養孩子。”

婉婉很無奈,“前兩次我在他面前穿得那麼少,他也沒把我怎麼樣,他的定力太好了,也可能是我不夠美豔。”

不夠美豔,那就想辦法變得美豔。他打發人傳話來,說今晚同她遊湖,三個人一商量,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小酉精心替她染了指甲,銅環給她擦上了胭脂。不穿馬面裙了,換天水碧的齊胸襦裙,挽上一條柳綠的畫帛,被風一吹,娉娉婷婷,像壁畫上的飛天。

婉婉有點不自在,“沒的叫他看出我的居心,我是公主,不能這樣。”在鏡子前蹉跎半日,最後找了件氅衣,把滿身的春/色掩在衣下了。

湖上的那艘船不算小,比一般的瓢扇扇大多了,甲板上放一矮几,置辦上三兩小菜,一壺清酒,足夠兩個人並肩而坐。傍晚時分他來接她,攜她的手走在小徑上,時不時看她一眼,她納悶:“你老瞧我幹什麼呀?”

他說沒什麼,“你今天和以往有些不同。”

除了大婚那天糊得分不清鼻子眼睛的濃妝,他沒見過她塗脂抹粉的樣子。她輕輕抿了抿唇,靦腆地低下頭,“我今兒擦了口脂。”

他笑著點頭,“難怪,別有風情。”

她難堪地避開他的視線,害怕他心裡有想頭,嘀咕為了和他泛舟,還特特兒打扮過了。

所幸他什麼都沒說,到了岸邊自己登船,兩個小廝半跪在碼頭上,讓她踩著膝上甲板。月亮升起來了,彎彎的下弦掛在天邊,他在船篷上點了一盞羊角燈,待她坐定了放開纜繩,也不用篙子撐,任它隨風盪漾,飄到了湖心。

滿池的荷,雖沒到花期,也不見花苞,但是蓮葉層疊,悠悠鋪向遠方。婉婉吸了口氣,夜風清涼,大覺舒爽。他給她倒了飲子,她抿了兩口,他還在想她的紅唇,問那口脂是什麼名目,她說叫聖檀心,這名字帶著隱約的宗教色彩,別具韻味。

小船隨波逐流,他怕她冷,探過來摸摸她的手,她喜歡這種小小的溫情,不言不語的,似乎能夠天長地久。她說:“我給你吹首《姑蘇行》吧,我也會笛子。”從袖子裡抽出她的玉笛,背靠烏蓬,悠揚奏起來。

她的笛聲輕快俏皮,江南攏著薄霧的清晨和小橋流水,在那靈動的指尖擴散開,覆蓋了整個湖面。慕容氏在音律方面的造詣,真不是他這個擅長舞刀弄槍的人能匹敵的,他薄弱的,由她來填補,這才是天作之合。

他調轉目光看船舷外,水面倒映出乍明乍滅的燈光,和曲折的身影。她一曲吹罷,他忘了讚美,只是敞開兩臂,讓她偎進來。

迷茫的夜,迷茫的心神,一直相擁著,不知什麼時候癱坐下來,一點一點欺壓,把她壓在身下。

“婉婉,你怕不怕?在這裡……”

她的心頭咚咚直跳,但只要是他,就不覺得害怕。

他解她的衣襟,氅衣裡露出一片天水碧來,大袒的衣領,鎖骨精緻可愛。他微微驚訝,如果是夢,但願長醉不願醒。定了定神,俯下身子,把唇印在那片細膩的面板上。

☆、第49章 綺羅香暖

船在湖心搖曳,一彎弦月照九州。

越到夜深,風也越止了,水卻蕩起了漣漪,空洞的波聲拍打船舷,一記接著一記,綿綿密密,無止無盡。

甲板上探出一隻手,凌空高懸,似乎要抓住些什麼,掙扎了兩下,又無力地垂下去。然後另一條緊實的臂膀順著曲線蜿蜒而上,觸到掌心,輕輕一個婉轉,和她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四周圍昏暗,羊角燈早已經油盡燈熄了,那月光照不亮人的眉眼,只映出一個極淺極朦朧的輪廓。她吞聲哽咽,他定住了,汗溼的後背即便暴露在空氣裡,依舊熱氣氤氳。

“痛嗎?”

她嗯了聲,“那個方子……好像不頂用。”

“那我慢些。”他忍得牙關發酸,卻不敢再動了,過了一會兒才微微縱送,溫聲安撫她,“下次就好了。”

婉婉從小就不是個吃得起痛的人,她還記得小時候盤弄母親做針線的小銀剪子,不小心落下去鑿在了小腿上,眼看著血滲透了裙子,她覺得自己大概要死了,當時的哭聲堪稱淒厲。歇覺的母親被她吵醒,寢宮裡頓時雞飛狗跳,甚至驚動了乾清宮裡的爹爹。那次意外受傷,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個月,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