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置信。
他們不敢相信,這剛到手的烏紗帽,幾多人求都求不到的刑部尚書之位,就又被歸德侯府給弄丟了。
這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這許府,也真真是心有餘悸,哪怕是許伯克這種在官場身經百戰的,也是得信後急急回家跟老妻與長子道:“這宣府,是萬萬不可碰了,宮裡聖上已經說要他們家滿門賠命了,御林軍已經團團圍住了他家,就等一聲令下抄家了,等會他們家要是有求到我們家來,一定要頂住,這人絕不能見。”
說到這,他長嘆了口氣,“也是雙婉這姑娘與我們許家有緣無份,回頭要是因她牽連到我們家,為保全家族,我也只能大義滅親,與她斷絕關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
第38章
饒是許伯克不想在這種當口做得太過絕情,遺人話柄,但聽到宮裡聖上對此大發雷霆要滅歸德侯府後,他也是懊悔不已,悔不當初。
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歸德侯府的親事,也不知道現在跟那送出去的孫女斷絕關係來不來得及……
不管來不來得及,許伯克已做好了一旦被牽連,就馬上進宮跟聖上闡明是侯府逼他許府嫁女之事的準備。
這廂許伯克都做好了準備,孰料,姜家那塊老硬骨頭又以死逼著國舅爺帶他闖進了宮裡,跟聖上求查明真相。
姜太史以全府性命擔保,道此事絕不是他外孫所為,逼得聖上不得不下令,查明真相再抄歸德侯府的家。
懸在歸德侯府頭上的那把劍,暫時鬆了下來。
京城上下聽了也是對姜家對歸德侯府的重情重義心服口服,就這時候了,那位老太史都不忘保女婿一家。
對此,有佩服的,也有噓唏感慨的。
這女兒嫁錯了人家,也是為害家族啊。
姜家算是搭進去了。
許府中人聽了也是有心有慼慼然,尤其是許衝衡,聽到外面的人說是姜家女害了姜家一府,他也是跟許曾氏說:“莫不能也讓那小女也害了我們,你想,我們兩家這才在京城站穩腳跟,這好日子還沒過上幾天,你也沒因我封上誥命,當上大官夫人,切不能因一時失察的小事,耽誤了我們兩家以後的前程大計。”
許曾氏聽得也是一怔,萬萬沒想到他還會這麼說。
她還以為,他是來怪她的,沒想成,他還想到了以後,想給她爭誥命,當大官夫人,一時之間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他到底是把她當原配夫人的,再怎麼寵愛小妾,添那庶子庶女,也還是把她當成了那唯一的一個與他共享榮辱的夫人,與他白老偕老的人。
許曾氏想及此,終是釋懷了一些,與他說話也軟和了一些,與他道:“我知道,我不會讓雙婉害了我們的。”
說到這,她也是感嘆了一句:“早知如此,也就不上那門了。”
她去了那一趟,有心之人想來也是知道的,還是顯得親近了些。
“也不知他們家是這麼個愛找死的,爹不成器,兒子竟也是,一家就沒一個撐得起門府的……”許衝衡這心裡也是五味雜陳,想前幾天,他爹和他可是盯著那金部主事的位置,想給家裡拿個來錢穩的源頭,沒想,這算盤才打兩天,就不得不放棄了。
此時,他眼睛看向曾氏,心裡想著他的二十萬兩能不能拿得回來,但看她目光溫柔地看著他,他終是沒開這個口。
罷了罷了,這次就好意了她罷。
要是逼急了,她把許府搭進了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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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界如何作想,門戶緊閉的歸德侯府內也是在人心惶惶之後,表面暫時看似平靜了下來,底下卻暗潮洶湧。
這些年歸德侯府的下人本就走了許多,留下來的,全是簽了賣身契走不脫的,宣仲安沒受傷之事本是連夫人和少夫人都要半瞞半哄的,下人就更是不知情了,得知要被抄府之後,這些驚慌失措的下人有那怕死的,也不顧什麼賣身契了,收拾起包袱就要跑。
他們本來也是想從侯府偷點東西走,哪想,平時沒人看守的庫房和放貴重物品的房屋都有了人看守,且這時候姜家也帶著大批人馬進了侯府,連姜大夫人她們都來了,這些下人見偷不著什麼東西,也是逃命為緊,夜間揹著包袱,從侯府裡那條洗恭桶的小河潛了出去,逃了。
這下人一夕之間,走了不少。
侯府的人也沒管,姜大夫人帶著人過來後,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管管住了沁園和聽軒堂的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