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仲安皺眉,看了聖上一眼,見聖上冷眼看著他,他馬上收回眼,垂下了頭,不再往這邊看了。
肖寶絡不屑地哼了一聲,嘴裡還小聲地嘟囔了一句:“狗腿子。”
“他還幹什麼了?”老皇帝又問了起來,還道:“朕以前還以為你們是在金淮認識的,怎麼也是個認識的朋友。”
“是認識,”肖寶絡這下沒精打彩地道,“還不如不認識呢。”
“這怎麼說啊,這被搶了幾個女人怎麼了,寶絡,朕可是知道,你不是個小氣的呀。”還老給朋友送美人。
“搶無所謂,可她們自己貼上去,就不行了。”肖寶絡皺起了眉,朝門邊看:“怎麼還沒來啊?這宮裡的人怎麼辦事的啊?”
原來不僅是被搶女人了,而且是被女人落了臉,是可氣,老皇帝跟著他往門口看,“是慢了些,朕等會罰老桂子。”
“太慢了……”肖寶絡坐不住了,朝老皇帝道:“沒事我先走了,我回家吃去。”
老皇帝對這位像他的外甥,尤其把他的混帳像了個十成十的外甥有種很不一般的縱容,他九個兒子,加起來,都沒有這個外甥像他。
老皇帝自知道有他開始,這心裡也是各種滋味都有。
肖寶絡的母親是他的表姐,也是他的第一個開*葷霸*佔的女人,只是他那個表姐性子太倔了,為了擺脫他,還說要去他父皇面前告發他的狼子野心,老皇帝當時喜愛她,但也只是有點喜愛而已,那時候長公主年華已去,又一身的病,她在京中名聲不好也被各方唾棄,他父皇更是對這位長公主妹妹心灰意冷從不多加過問,他姑姑也是苟延殘喘著在活,他藉此拿他姑姑的性命威脅他表姐讓她閉了嘴。
他也曾對她拳打腳踢過,那時候他在父皇面前過得非常不好,比以前還是小孩的時候要更狼狽一些,他近乎在每個人面前都縮著頭壓著性子俯小做低,只為求保一條命,只有到了公主府他才能做回他自己,有時候壓抑得過了脾氣更是大了一些,手是下得重了點,尤其她還不答應他行房,他更是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幾次險些弄死她,遂長公主死了後,她逃離了京中,他想了幾天,也就沒再去找過。
其實當時,他姑姑長公主對他很好,他這個表姐,也是因為憐愛他在宮中過得不好,打小就格外關照他,她們是他人生當中,對他最好的兩個女人。
他的表姐其實是他此生第一個喜歡過的女人。
尤其在知道肖寶絡此人後,算一算他的年紀,正好對上了當年她離開京城的時間,老皇帝覺得他早被狗吃了的良心隱隱作疼了起來,生平第一次覺得,他虧欠這母子良多。
所以,就是肖寶絡不願,他還是把他調進了京裡,把吏部給了他。
而肖寶絡越是像他,這脾氣越是古怪,他越是縱容。
這像是在彌補他們母子,也像是在彌補當年的自己。
且肖寶絡在他前面毫不掩飾他自己,老皇帝不知道他母親有沒有跟他說過當年的事,但很顯然的事,他這個外甥是不恨他的,想來他母親也沒有說過有關他的壞話,老皇帝也是自打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從沒有訓斥過他這個“外甥”的不敬來。
見肖寶絡不耐煩了,他也是笑了起來,還安慰他道:“好了,別急,再等等。”
見肖寶絡還是滿面的陰沉,他又忙道:“朕不問你了。”
肖寶絡聞言,撇了撇嘴,這屁股又落了座,不過還是挺不高興地道了一句:“您下次要是叫了他,就別叫我了,這朝廷上還見的不夠多的啊?”
“朕這就跟他說話,說完就讓他走。”
肖寶絡一揚頭,往門邊看去,心不在焉了起來。
老皇帝見他沒個正形,也是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還是多活幾年罷,這一個個的,都沒安排好。
他兩腿一蹬是走了,可一個小的,一個就沒根本長成真正的男人,還不得被這滿朝的妖魔鬼怪,牛鬼蛇神生吞了啊?
“宣愛卿啊……”老皇帝開了口。
“微臣在。”
“今年這春闈,朕可是允你跟禮部尚書一同主持的,朕可是跟謝大人誇下了海口,說你定會明公正道,同他一同為我朝廣納賢才的。”
“謝聖上看重,謝聖上恩典。”
“可是朕又聽說,”老皇帝淡淡道:“你以前認識的不少人都來京赴考來了?”
“誰說的?”宣仲安吃了一驚。
“誰說的不要緊,你就跟朕說這事是不是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