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你先前想跟我說什麼,跟我說說吧,”走了十來步,身後的僕從走得甚遠,式王也讓他的人跟著歸德侯府的人呆在一起不要過來,這廂他也沒多等,就開了口,“我這裡也沒個主意。”
聞言,宣仲安輕微地哼笑了一聲。
他倒是不會不說。
這說來,他是還式王以前幫過他的情,也是給聖上找點事,再來,他指點下式王,這要是以後式王真是誤打誤著了呢?
有些人,就是天生有那個運氣,運氣來了,老天爺擋得擋不住,無論是前朝還是本朝,白撿了帝位的人不是沒有。
宣長公子從來就沒有什麼好心眼,也從不做於他無利之事,這廂見式王開了口,他也沒跟人含糊:“怎麼爭是你的事,但有一點,我可以跟你說明白了……”
他嘲諷地看著式王,“你就沒想過,你暗悅你皇嫂的事,也是可以拿出來用的?”
式王頓下了足,看向了他。
宣仲安把跟在他後面的尾巴拉到了他的胸前,替她擋著風,又把她的頭轉過來藏在胸口,省得被那隻會暗中覷覦他人*妻子的人多看了去,他揚頭朝式王道:“聖上把人放進東宮,一是制衡你皇嫂和她身後的霍家,二來,你就沒想過,那是他根本不想要你皇兄這個太子了,讓他們夫妻先倆惡鬥,他在旁邊看熱鬧?”
這是明擺著在折磨太子。
太子妃和霍家現在要是不恨死了太子,他就不相信了。
看熱鬧?
式王先是一愣,後面他苦笑了起來。
可不就是熱鬧?把那個在外頭養的皇孫放到東宮,東宮現在就是個冰窖,裡頭還放著成堆的刀劍,就等裡頭的人哪天忍不住,相互拔刀相向,砍個你死我活。
他父皇,根本就沒打算要他皇兄了。
“現在霍家正是想擺脫太子之際,你吧,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得聖上的青眼,再去找他們家吧,你要為人拼一把,霍家也要找條出路,聖上嘛,”宣仲安說到這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聖上嘛……”
聖上嘛,可不是一般的皇帝,他連親兒子都能說折磨就折磨,就是看到叔嫂倆攪在一塊了,他可不會覺得這是什麼道德淪喪之事。
可能他更樂得如此折磨太子,還會怕手稱快。
且他宮裡頭也不是沒有從他皇兄弟手中得來的妃子,當年最得寵的那兩個,就是他從他兄弟手裡得的。
他一直把當這是他的本事來著,當時舉朝皆知。只是後來皇宮進了新的美人,這兩個舊日寵妃就成了皇宮裡那可有可無的人了,也不再有人去說起她們,七八年一過,朝廷官員一更迭,知道舊事的人也是三緘其口,誰也不會提起這事。
但宣仲安知道式王是知道他在說什麼的。
式王要是在聖上面前冒不出什麼尖來,這個倒可能不失為一個法子。
但他的話一出,式王臉色劇變,看著宣仲安的眼也銳利了起來,“你是說,讓我拿我心悅她的事去我父皇面前討巧?仲安!你這是在讓我拿她的名聲去賭!”
他這話一出來,宣仲安還沒說話,低頭安靜躲風的許雙婉卻聽不過去了,她抬起頭來,看向式王:“式王爺何出此言?想得到她的人不是您嗎?”
要拼的,要得到太子妃的人,不是他嗎?
“想讓我家長公子指點的人也不是您嗎?”許雙婉不解,“您既然打算什麼都不做,您又何必來我侯府?”
式王的臉和脖子又紅了起來,這次他是喘氣喘的。
宣仲安拍了拍她的背,把她的頭又扭了過來,嘴唇安撫地在她頭上輕輕一碰,他朝式王看去,眼神只比式王的更冰冷無情,更冷酷銳利,“式王,想好了就去做。”
式王的眼也紅了,他轉過了身去,走雲鶴堂的後院大步而去。
他的隨從護衛看到,都不知道出何事了,在另一頭匆匆地飛快跟了過去。
許雙婉在宣仲安的懷裡抬起了頭,看向他。
宣仲安看著式王的背影,吻著她的發,肯定地道:“他會去做的。”
這是他能想到的式王能成的唯一的辦法。
式王來他這喝酒裝瘋賣傻,圖的不就是從他嘴裡得出句能成事的話?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辦得成了。
許雙婉若有所思地又靠回了他的懷裡。
這就是她家長公子所說的在紛亂當中求存活?
她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宮中,怕又要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