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以為,他們是朋友。
只是“朋友”兩字,他到底是沒說出來,堵在了嘴裡,只輕輕地念過了給自己聽。
他沒說出來,但宣仲安也聽明白了。
他失笑地搖了搖頭,看,這就是他不幫式王的原因。
之前太子要他死的時候,式王怎麼就不幫他當朋友呢?要用他了,他就是朋友了。
這種人,還要成大業?如果他光這個術,那如此都敢跟他的人也是好勇氣。
他就沒那種膽。
“你這樣是不行的,我是沒打算再跟你們兄弟倆攪和在一起,我還想要命。”聖上可是在盯著他,他這次扒了太子的皮,就是也在跟聖上投誠,他再回下頭,那是活得不耐煩純粹在找死,式王也是糊塗,想不到這點就來找他了。
但式王如何,宣仲安卻沒打算跟式王計較,他還給式王說了點有用的話,“但你要是想人幫你,先做點讓人覺得能幫你的事吧,要不你這一窮二白的,也就騙騙那些外面的人了。”
至於能幫到他的人,一個也騙不到。
京城林立著眾多大家族,好多當朝大員都是世代為官的,都知根知底,誰不知道誰?
他殺了他們家中幾個人,都被他們連手逼到太子面前去了,太子固然不可靠,但也可見他們聯手的力量。
式王也不想想就他現在這給太子跑腿的身份,這些人裡頭會有誰理他?
他是皇子不假,可比他得聖上皇子眼的人,可多的是。
他自己都說了,他一無能力,二無才情……
宣仲安說著也笑了起來,“好好琢磨下吧。”
式王蠕了蠕嘴,“你……”
他嚥了咽口水,“你的意思是,我取而,取而代之?”
取代他皇兄代之?
宣仲安奇怪地看著他,“我說,你來找我之前就沒想過這事?”
式王沉默。
宣仲安這花生都吃不下去了,推開碟子不解地問式王,“你到底是憑的什麼讓我來幫你的?就因為你覺得我是你那個我有難時,你幫著你皇兄要我去死的所謂朋友?”
式王又動了動嘴角。
“你不是說腦門一拍就來找我了吧?”宣仲安皺起了眉,“喝多了過來的?”
式王深吸了一口氣,別過了頭。
“我還以為,你是打算爭一爭,才過來讓我幫你的。”宣仲安扯了扯嘴角,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起來吧,式王爺,我送你回去。”
他也是沒看錯人,式王一輩子,也就只能當個傳話的了。
式王沒起身,他抬起了頭,看著站起的宣仲安,“如果這位置,我爭來了,你會幫我?”
打算領路的宣仲安回頭,眼神冷酷,“我不會幫你,至於我為什麼不會幫你,你自己想。但你要是能爭到那個位置,到時候,會比我更有利於你的人幫你,你是不是真傻?”
他在這朝廷當中,算個什麼東西?
他敢賭敢拼命,那是因為他一無所有,他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宣仲安這下對式王是真真失望了,朝他揚了下手,“走吧。”
式王就是不走,坐著動都沒動。
氣氛僵持了下來,這下,一直坐在桌子一角不吭聲的木美人眼睛突然從她那杯清水當中抬了起來,只見她朝式王溫聲道:“您與我家夫君出去一道走走消消酒,說話也更方便些,您說呢?”
式王瞥了她一眼,朝她點點,從善如流地就著她給的臺階扶著桌子大力站了起來,大聲跟宣仲安道:“走一走,邊走邊說話。”
宣仲安瞪了他的婉姬一眼。
也是好大的膽子,竟知道給他安排事了。
許雙婉微笑,低下頭走向了他,站在了他的身後。
式王已大步過來。
二月底的夜風沒有以前寒了,許雙婉站在門口給他緊了緊身上的裘衣,又握了握他的手,見沒什麼不妥,才退到了他的身後讓採荷給她系披風。
宣仲安站著等她,見她披上了柳黃色的披風,那模樣嬌俏得比初春剛剛發芽的枝芽還鮮嫩,不禁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臉,眼睛也溫柔了下來,“好看。”
許雙婉朝他淺淺一笑。
式王不得不在旁等著他們,看到這,不由朝她看去,但沒看一會,就見宣仲安不悅地朝他看了過來。
式王趕緊調過了頭往門外走,假裝沒打量。
“好了。”許雙婉莞爾,示意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