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算是聽明白了,拂袖而去,不過他出了門一會,許雙婉又見他大步進了門來,就見他朝她微笑,略抬了點下巴,很是矜持高貴地與她道:“讓夫人惦記了,為夫今年身上公務不多,就是夫人不願意,我在家的時日也是頗多的。”
說著走到門口,朝她呲牙,“煩我也沒用。”
許雙婉被他逗得掩嘴笑,出了門去,又聽他在前面大聲道:“莫要跟上來了,風大。”
但他走了幾步,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她站在廊下,朝他微笑起來。
昏黃的燈籠下,她的面容她的眼睛溫柔似水。
宣仲安看了她好幾眼,才肯抬手與她揮別,“進去,我晚些就回來。”
許雙婉頷首,欠身朝他微微一福,含著笑看他出了門。
光陰似洪流,寒盡又一年。
她不言歲月短,只待良人歸。
作者有話要說: 都沒人看了,文章的節奏是不是太溫吞了?
不過,就是太溫吞了,我也決定這麼寫了,我發現冬天寫這種溫吞的節奏還挺有意韻的——打算破罐子破摔的作者如是安慰自己道。
第152章
這再上朝,宣相每日回來得比以往就要早了,就是事情還是會追到府裡來,宣仲安不堪其擾,在衙門狠狠把下屬訓斥了一頓,末了道讓他們有事找聖上去,這些大人也是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進宮去太極殿。
他們雖說跟聖上也熟,但說老實話,宣相身為他們的上峰,跟聖上身為皇帝,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他們有事,上峰會幫他們兜著,有麻煩還幫著解決,可聖上呢?一有不對,聖上就會毫不客氣地跟他們講:你們還是去死的好。
聖上就算不罵他們,那雙陰沉的眼睛多瞄他們幾眼,他們那是吃飯不香覺也睡不好,老琢磨著他的心思,精力都花在這上面了,做事豈能不礙手礙腳?
他們也難免拿此跟宣相抱怨,可惜宣相不發火的時候看著挺好商量的,但他一冷笑起來,眾人就慫他了,所以有人身先卒卒在他那捱了兩頓批,後面敢英勇獻身的就少了,至於那實在無法要救助他的,那也是隻能拐彎抹角,走侯府小公子宣洵林那邊的道試一試,不過結果也是好壞參半,有走通了的,也有因此更慘了的。
朝廷事多,宣仲安也根本不可能完全不管事,這朝也得上著,衙門也得去著,公務也得忙著,就是不帶到府裡來了罷了,前兩年他休息時,還因為朝廷根基不穩,他擔的事多一點,現在穩了些,他就放手了些,說不管的就真不管,寶絡因此心力交瘁,也不敢相信宣相說放手就放手,瀟瀟灑灑站一邊看他受天下荼毒。
寶絡也跟宣相推心置腹地談過,但宣相還是無動於衷,只要眼見著太陽落山他就要歸家了,氣得寶絡皇跟他放話讓他等著瞧,等到這兩年過後,看他有樣學樣,當個甩手掌櫃。
宣仲安笑笑不語。
寶絡這兩年,帶兒女帶得起勁,如果不是捉著他勤政,他很容易就把政事荒廢了,哪可能像現在一樣接得如此順手。
宣仲安是下了狠心要養身體,順便也養養他家婉姬的——他忙,她就跟著他忙,不可能閒下。操心的事多,怎麼養身體?遂宣仲安想想她,就不為所動了。
他還想和她多活幾年。
宣相本性是個捉狹性子,跟他那個他帶出來的兒子一模一樣,這一閒下來,怕夫人煩他,就時不時給她找點樂子,說點外面給她聽逗逗趣。
他這一閒下兩個月,許雙婉就聽了不少他屬下的事了,對此她也是歎為觀止,再見到那些大人上門來,她這想法都沒法像以前那樣單純了。
宣相的那群屬下,可都不簡單,好幾個人心裡打的小九九,拿出來都夠當貪心不足的典例。
還有一個那是全家出動幫著作戲,就為了把女兒送給她家長公子當小妾的,她家長公子對此人的評價是:才謀過人,貪心不足。
此人因為他當年剿匪出計有功,還是被留了下來,他也是難得的將功補過還能留下來的,宣仲安平時對著此人,可是頗為戲謔,這次也就拿出來說給夫人當樂子聽了。
侯府只有望康一個小長公子,外面現在有不少人都打著給宣相送人,再生個兒子下來綁住宣相的好事來。
想攀上宣相的,不比攀上侯府的少。
這裡頭的事,許雙婉也不可能不知情,以往上門來旁敲側擊的不少,有些甚至想送女兒給她當丫鬟差使的,只求有個侍候“宣相大人”的機會。
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