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發shè魚雷吧?”
李鼎新沉yín片刻,正要點頭,忽然又改變了主意,“不必!再等一會兒,派人登船,把它繳獲過來!”這個突然而至的念頭讓官兵一陣興奮:海戰到到今天,已經將近兩個月,彼此的海軍還從來沒有俘虜過地方的艦船呢!更不必提是四景艦這樣的大型艦艇——在不得已的時候,敵軍的艦長寧可選擇開啟通海閥以自沉,也絕不會給敵人以抓俘虜的機會。
而這一次的情況特殊,艦上的指揮官悉數戰死,士兵忙著放小艇逃生,竟是沒有人再顧及這艘巨大的嚴島號了!
李鼎新回頭看看,鄱陽湖號對維多利亞號的戰鬥還在進行,一時間還不會分出勝負,當下不再遲疑,命令一聲,“放小艇,過到敵艦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一救的地方。”
登上隨海làng漂浮的嚴島號,艦上的情況慘不忍睹,前甲板上的三座炮塔有兩座已經被徹底摧毀,唯一剩下的一座防火mén大開著,滿地散落著巨大的、金黃sè的彈殼,到處是斑駁的血跡,到處是給硝煙燻得焦黑的艙體。
除了這些外在的傷害之外,嚴島號的內傷同樣深刻,一直到這一天的海戰徹底結束,清軍輪番派出十餘隻小艇,搭載著百十餘水手登艦,也只觀察了艦上的少半地區,其中最主要的動力系統,經過緊急搶修,使其中的兩座鍋爐恢復了使用,但嚴島號的進水太過嚴重,chōu水機的工作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但不管怎麼說,這艘船還是算給救下來了。相信等回到港口,經過長時間的搶修之後,還是能夠投入作戰使用的。
維多利亞號的情況愈發危呼殆矣,海面上除了自己一艘艦之外,再無其他友艦,周圍的清軍艦艇雖然還沒有靠近,但虎視眈眈的樣子,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吉田鶴次郎望望指揮艙中的部下,一個個面如土sè,對未來的命運充滿了驚恐。
“諸位,這是我們……”
“艦長閣下,敵艦停止攻擊了。”
吉田鶴次郎一愣,回頭看去,果然,鄱陽湖號停止了shè擊,正在緩慢向維多利亞號接近,這種狀態讓他不喜反驚!中國人太狡猾了。兩軍對陣,無所不用其極,士兵們顧不得多想,只會有一個念頭,就是解決掉眼前的敵人,對於命令的執行也是不會有半點折扣可打的;而現在,對方主動停止了shè擊,反而給己方以休整時間,這樣一來,士兵們注意到海面上的狀況,一定會升起好生惡死之心,對於接下來的戰鬥,大大的不利!
鄱陽湖艦上的瞭望哨位,有清軍士兵開始揮動旗幟,“大人,敵艦要求我們放棄抵抗,他們保證……”大副用望遠鏡觀察著,頭也不回的翻譯,“……會給我們與身份相對應的待遇。”說到最後,他又加上一句,“對方會給我們5分鐘的時間考慮。”
5分鐘?吉田鶴次郎苦笑起來,用5分鐘的時間讓一個人選擇是維護他身為軍人的榮譽抑或是保住自己的xìng命,真是殘酷的短暫啊!這讓他沒來由的有些嫉恨艦上的其他人,他們可不用承擔如自己這樣痛苦的選擇吧?不如就此放手一戰,左右有這麼多人和自己一起下地獄,也不怕沒有同伴!
這種邪惡的念頭只在腦海中盤桓片刻,就為他拋諸一邊,這又是何苦?
吉田yīn沉著臉sè,正在思忖,遠方的鄱陽湖號又是一聲鳴笛,“艦長閣下,敵艦又……再打來旗語了。他們說,‘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望我等不可自誤。’”值班長長野上乾巴巴的聲音,把對方的旗語翻譯著說道。
“長野君?你以為如今的情勢,我軍該如何選擇?”
“不論艦長閣下如何選擇,卑職都願意與閣下共同進退!”
吉田一笑,笑容中是說不出的譏諷和嘲nòng,“我要去的地方,您不能跟隨!”他喃喃自語的說道。
“閣下,您說什麼?”
“沒什麼。”吉田搖搖頭,這片刻之間,他和勝海舟做出了未經商討,卻完全一致的決斷,“命令全艦,停止抵抗!向大清海軍投降。”
咸豐二十八年yīn歷七月初七日(公曆八月十一日),繼關東海軍艦隊之後,關西地區海軍艦隊主力在四國島和本州島之間的紀伊水道外二十一海里的海面上,向清軍投降。
從五月二十七日臺海大戰起,至今日,整整四十天的時間,清軍以雷坎號、萬昃號、雷巽號、萬宙號、廣貞號被擊沉;安山湖號、泰山號、威遠號、撫遠號、萬日號、萬天號、萬黃號、廣洪號、萬列號、萬張號、萬宿號、雷和號、雷巧號被擊傷的代價,消滅了日軍的冢原級鐵甲艦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