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確認萬無一失,方才各自用飯,休息。
朱洪章靠在教堂的一處避風的角落,mímí糊糊的睡去,突然聽見外面爆豆般的子彈撞擊聲,豁然張目,“怎麼了?”
“大人,真給您猜著了,俄軍乘夜偷襲”
朱洪章無暇自得,一溜煙的衝出教堂,小鎮的西面,有槍口火光閃爍,在黑暗一片的夜裡,看得非常清楚。果然是俄軍掉轉過來,準備偷襲鎮上的清軍了。他衝到近前的時候,十二支搖柄式連發快槍正在怒吼,“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對面的yīn影中,俄軍士兵成片的倒下去,後續的敵軍似乎不能相信清軍的shè速有如此之快似的,一邊還擊,一邊猛烈進攻。
朱洪章一把拉起一個正在搖柄計程車兵,自己趴到快槍旁邊,搖動搖柄,槍身很輕微的顫抖著,那個負責瞄準計程車兵上下左右移動槍管,對對面的俄軍士兵盡情掃shè著。二十發子彈轉眼就打光了,換下空彈夾,裝上一個新的,如是者三次,對面的俄軍終於抵抗不住,趁著黑夜,鼠竄而去。
朱洪章大笑著站起身來,“還是這傢伙好使不過就是太笨重了一點。要是能夠像快槍一樣,就是再少的人,面對再多的敵軍也不必怕了。”
“用不到多久之後,大人的這個願望就能實現了。”身後傳來程學啟的聲音,他轉頭看過去,後者不知道幾時來的,也是從快槍旁站起身來,笑著說道,“當年以弓箭、長矛迎敵的時候,幾曾想過會有用火槍的一天?”
“便是此意了。”朱洪章說道,“想來俄軍經此一敗,到天明之前,總能夠讓我們睡一個好覺了吧?”
一片鬨堂大笑間,朱洪章命令士兵多加防備,轉身和程學啟走回到小鎮教堂中,再一次躺倒休息。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朱洪章派人回潔雅依連涅斯克城下前敵大帳,向奕山奏報戰果,並請示下一步動作。這一邊在鎮中,再度清剿、搜尋剩餘俄軍士兵。
到中午時分,傳令兵帶回來一個很糟糕的訊息:昨天夜間,潔雅依連涅斯克城中的俄軍乘夜發動襲擊,清軍雖然有所防備,還是因為寡不敵眾,給敵軍殺得大敗,而且,連劉銘傳部下大將胡小máo,也在這一次襲擊中受傷了。
皇帝得報大怒,命奕山把城外所有炮營一股腦的全部推進到城中,對路旁民居建築進行猛烈轟炸,同時命令全軍,不再顧及城中一切物什,在安全得到保證之前,一概用火炮開路就是有再多的損耗,也在所不惜
另外,據說皇帝盛怒之下,還下了一道命令:清軍進攻潔雅依連涅斯克城中所俘獲的所有俄軍,一個不留,盡數誅殺還是肅順、許庚身等人苦勸,才收回了這一道殘忍的命令。
清軍失卻忌諱,動作之間再不肯留手,前進遇到任何一處房舍,即便不能確定內中有無敵軍,也要先傳炮兵上前,猛烈的轟炸一通,直到炸得房倒屋塌,才算完事——如此一來,炮彈的消耗量急劇增加,不得不向璦琿城傳急報,請求調運更多的炮彈前來軍前。
於是,由四個營的綠營部隊武裝押運的六百輛馬車,裝滿了武器彈yào,縲紲上路。向一百五十里之外的潔雅依連涅斯克城進發,帶隊的是璦琿城副都統富明阿。他是滿洲正藍旗,姓高佳氏,字南有。如他、愛昆泰等人,在大戰進行之期,都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也更加樂得不受任何風霜之苦,每日躲在璦琿城中,悠閒度日——左右戰事了結之後,論功行賞,也少不得自己的一份功勞。
但自從御駕進城,這些人大感坐不住:若是給皇帝知道自己成天不做事,只是坐領一份功勞,不要說戰事之後會怎麼樣,只是說現在,戰事進行得如火如荼,皇帝心境不好,一旦發作起來,就是不得了的大罪——與其如此,還不如找一個由頭遠遠的躲出去,方是上策。因此,在知道肅順要派人押運彈yào到前敵之際,富明阿第一個請命,接下了這份任務。
大隊人馬九月十二日清晨出發,頂著朝陽一路西進,富明阿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不時回頭張望,六百輛大車組成的車隊一眼望不到頭,寒冬的天氣,大地冰凍,行駛起來相當的快捷,照這樣的速度向前趕的話,用過午飯,就能夠到達軍前了——富明阿打好了盤算,這一次到軍前,怎麼也不回璦琿城了,省得在皇上面前礙眼。一切等大部隊收兵回撤的時候再說。
這一次出發之前,肅順特意囑託:“南有老弟,此去潔雅依連涅斯克城,路途雖不是很遠,但我擔心路上會有危險。特別是俄國人的哥薩克騎兵對於車隊的襲擾,你要千萬當心啊。”
“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