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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自古以來便有公產田地,只是這些田地一般而言都是交由佃戶租種,這一次漕運改革,也可以將本由佃戶租種的土地收回來,安排更多的漕幫兵眾勞作。

第三個辦法就是運河兩岸到處可見的酒館,飯寮,茶莊,本來也都是屬於漕幫的屬地,然後出租出去,坐收佣金,若是漕幫不能再像往常那樣以南糧北運作為主業,則這種散落運河兩岸的店鋪,也是很可以解決一部分漕丁的生計問題的。

看過這份奏摺的轉天,皇帝就把楊殿邦招至御前,卻先沒有問及正事,倒是很和煦的和他拉起了家常:“你是幾時從任上出發的?路上走了幾日啊?”

“回皇上的話,臣是二月二十七日接得上諭,將任內瑣事交代清楚,於三月二日從清江浦出發,路上走了七天,於昨日抵京。”

“一路上辛苦了吧?”

“多謝皇上動問,臣不辛苦。”

“你今年多大年歲了?”

“臣虛度77春。”

“朕看你的身體還很硬朗,不過畢竟也已經是古稀之年,要學會節勞才是。”

楊殿邦趕忙跪倒,叩謝天恩,“皇上萬幾之中還掛念老臣,令臣感佩莫名。自當剴切報效,以慰聖心,以解聖上之憂。”

“起來,起來。”皇帝很溫和的讓他站起身來:“上一次和軍機見面的時候朕就說過,朝廷用人首在公正二字,有過的,朕不會寬容;有功的,朕也絕對不會忘記。總之就是不能出現有功歸於上,有過諉於下的情狀。是而,漕運改為海運一事,若將來有所建益,都是你的大功,朕日後將另有恩賞。不可混為一談。”

“這一次召你進京,是有幾件事想與你商議。”皇上說道:“第一就是海運之事從明年起要正事的擴大起來,浙江,江蘇,兩湖,安徽,也都要以海運為南糧北上的運輸主要方式。第二,便是漕丁的安置,使用和招撫之事。關於前一件事,自然毋庸朕言,你在任上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倒是後一件事,朕昨天看過你的摺子,你認為,這幾管齊下的話,確實可以收到使漕丁在漕運的作用越來越消減的情況下,不致為生活所迫,而成亂民的作用嗎?”

楊殿邦立刻跪倒:”皇上,老臣今年77歲,已是去日無多。此番進京,便是想一呈肺腑於君前。其實,不但是臣會這樣想,便是漕幫本身,多年來受盡兩岸兵弁欺壓,也早有求變之心。”

“可是,據朕知道的,漕幫似乎不願意改弦更張吧?”

“聖明無過皇上。臣所說的漕幫,指的是那些在漕船上討生活的普通漕丁。每年往來於運河之上,彼等早已經受盡盤剝,苦不堪言,心中於海運之事,從無牴牾!所謂於海運之事始終抱著艱拒的,不過是那些漕幫大佬而已。”

皇帝擺擺手:“來人,給楊大人搬杌子來。”

“老臣謝皇上!”楊殿邦慢悠悠的爬起來,屁股沾著杌子坐下,繼續說道:“所以,老臣認為,只要能夠安撫住漕幫中的大佬,此事便不足成為聖心憂慮之事。”

“嗯,具體的說說?”

“是!”楊殿邦抬頭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年輕人,繼續侃侃而談:“漕運改為海運,其中牽涉甚廣,容臣一個為皇上解惑:先說沙船和水手。臣在南京組織海運總局,其中沙船不過300艘。今年於浙江試行海運,共計糧米50萬石,要往返兩次方可全部入倉。如果要江南各省全部改行海運的話,沙船數字將會大大增加。相應而言,船上的水手也要極大的擴充。”

皇帝打斷了他的說話:“於江河之上行舟與在海上行船,怕是有不同之處吧?”

“聖明無過皇上。江河水淺浪緩,大海則是波濤洶湧。然二者雖有不同,卻不抵漕丁皆是有大批有經驗的水手。只要稍加訓練,便可在大海上揚帆遠行。此為安置漕丁的第一項舉措。”

“這樣說來的話,還有第二?”

“是!”他說:“第二便是屯田。漕幫自古以來便有公私二項屯田之政,一來是為納糧之用;二來也是為了有一筆公出的銀子,用來支付各種所需的費用;三來,便是為了無船可行的漕丁找一份營生。自嘉道朝以來,漕丁務農者益少,更多的都是把自己的私田轉而交給佃戶耕種。自己則坐而取利。”

皇帝知道,這種做法就如同把關外的土地分給那些無主無業的旗人耕種一樣,皇帝的命令下達,卻往往起不到任何的實際作用。想來就是按照楊殿邦所說的下一道旨意,怕也是應者寥寥吧?當下也不說話,只是聽他繼續陳述。

“第三種辦法就是按照現今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