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沒聲地掀帷而出,臉色卻還平靜,肅順略略放了些心。正待上前說句什麼,皇帝先一步揮手:“叫人把她帶出去”
六福上前來,引著滿面委屈的碧霞姑娘又碰頭行了個禮,這才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肅順站在一邊,看皇帝坐在塌邊,呼呼的喘粗氣,很顯然的,一夜之間慾求不滿,令到主子非常憋悶難過,又不好細問,先跪了下來:“奴才辦事無能,請主子責罰。”
皇帝是很倦怠的神色,不耐煩的擺擺手,“你也下去吧。”
肅順不敢這時候觸他的黴頭,心中也大感疑惑,怎麼好端端的,居然美夢難諧呢?就此碰頭而出,徑直來找碧霞,要問個清楚明白。V!~!
第9節咸豐南遊(5)
椿壽在府裡也得到了訊息,連衣冠都沒有穿戴整齊,就急急忙忙趕到園子中,和肅順一起,把碧霞叫了過來,向她問詢。姑娘吞吞吐吐了好半天,兩個人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像丹霞、碧霞這種從小練功夫的女子,入眼腰細腿長,嫋娜多姿,其實中看不中吃
多年練功,身上的肉極硬,比之男子也不遑多讓,與女兒家如水般的溫柔相去甚遠;尤其是初初侍寢,心中緊張,身上不自覺地用勁,肩臂雙股,硬得像石塊一樣自然不為皇帝所喜。當然,身上也許有別處不中皇帝的意,不過她未說,肅順也懶得去問了。
打發碧霞出去,椿壽哭喪著臉,向肅順問計:“大人,您看,這是怎麼說的?好端端的……”
“你閉嘴”肅順心情惡劣透了抬頭看看天色,已經逐漸亮了起來,不要說一時之間無處尋找能夠讓皇上‘出火’的女子,便是有了,只怕皇上也不會宣召。
“大人,您看?”椿壽是一臉懊惱的神色:“好端端的,居然就這樣百密一疏?”
肅順猛的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盯著椿壽:“你是說我行事之間沒有留心,方有今日的疏忽嗎?”
“啊,卑職不敢卑職是說,這都是卑職奉職無狀,上勞……”
肅順哼了幾聲,轉過身軀,不再理他,手託著腮幫,在想主意,殿門開處,六福躡著腳走了出來,椿壽趕忙上前問禮:“陸公公,主子……”
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剛剛睡下。走,我們到那邊去說。”
到了僻靜處,六福笑著嘆口氣,“我說,椿大人?”
“不敢,公公叫我子密就是。”
“子密老兄,”六福從善如流的改口喚道,“此事,哎讓我怎麼說呢?本來皇上的心情好得緊,不想為了碧霞不會逢迎,全無溫柔,弄得主子積鬱難消,還不知道睡醒之後會怎麼樣呢?”
椿壽更加害怕了,“那,那,還請公公在皇上面前為子密美言幾句啊?”
肅順知道,六福又想趁機伸手拿錢,太監大多愛財,原來也不足為奇,眼下有這樣的好機會,更加不會輕易放過。然而他卻另有打算。
所謂千里當官只為財,肅順也極愛錢,雖有皇上三令五申,也難耐下面疲滑如鱔,每年藉著不同的由頭,送到府上的銀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八年的時間下來,也有了數以千萬計的身家。
不過肅順收錢有一個準則,除卻冰炭二敬及三節兩壽的紅包贄敬之外,再有請託的,都要問清來路和要求,自問能夠做得到的,方肯收下,若是認為不行的,就是銀子送來得再多,也是萬萬不肯應承的。
這一來是為了自己不落個貪墨的名頭,二來,也是為了能夠在皇上面前能夠求得下來,若是三番五次給上頭駁了,別人看銀子花出去,卻沒有任何回報,久而久之,上門請託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這一次也是同樣,皇上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心裡的不痛快是可想而知的,而且更主要的是,崇實即將到省,皇帝於自己這個學生從來都是看重有加,可以說,椿壽就是有再大的罪過,看在崇實的面子上,總也會想辦法原宥一二,六福不知道是不是見不及此,仍然語出威嚇,日後給崇實知道了,彼此的面子上怕都不會好看。
轉念到此,肅順伸手一攔:“小陸,子密,此事容後再說吧。小陸,你到前面去告訴載垣他們,今兒個的叫起怕是要遷延一會兒了,幾時皇上醒了,幾時再說。”
六福不知道他為什麼打發自己出去,未饜所欲,心裡憋著一口氣,瞥了兩個人幾眼,轉身出去了。
陽光明媚,透過窗欞投在紗帳上,皇帝覺得眼前一陣發熱,翻了個身子,睜開眼睛:“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爺,剛剛過了巳時。萬歲爺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