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麼?奴才中的奴才?狗都不吃的下濺東西”
席爾達大怒,轉身看過去,氣勢立刻消滅,臉色不紅不白的跪了下來,“給大人請安。”
肅順腳步不停,走到他身前,伸手把他頭上戴著的涼帽取下,扔到一邊,“我識得你,你叫席爾達,是不是?你的祖上叫錫勒,是不是?”
“是。卑職是席爾達。”
“席爾達,你膽子不小啊”肅順冷笑著在他身前來回踱著步子,口中說道,“神機營是由天子自將,其章程、則例更是報請皇上御批並按章執行的。我與肅王爺奉旨而行,居然由得你這個狗奴才來此咆哮?”
席爾達知道肅順待下極嚴,尤其是對旗下子弟,沒有半分情面可講。再思及這一次自己作為,也實在是利令智昏,惹下的禍事不小,當下不敢多說,雙膝跪倒下來,以頭碰地,“是,大人教訓的是,是卑職糊塗了。卑職這就帶著屬下的弟兄們回去。卑職告退。”
“笑話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說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肅順四外打量一圈,暴雷般的一聲叱喝:“來人”
“喳”
“席爾達身為一軍佐領,輪值期間私自離崗外出,為一己之私,咆哮朝中王公大臣,言辭中更多有謗及君父之語。此等奸徒,不殺何以正軍法?來人,把席爾達推到院中,即刻開刀”
只為一件小事,就要當場痛下殺手,眾人面面相覷,遲疑了片刻,看肅順臉色鐵青,料知是說不進話去的,門外進來三兩個軍法司的職官,拖起席爾達就往外帶。
席爾達如何肯從,一面用力掙扎著,一面呼喊:“王爺,軍門,卑職知道錯了,饒了卑職這一遭吧?王爺,肅軍門,饒了卑職這一遭吧?”
華豐尷尬的嚥了口吐沫,有心想為席爾達求情,卻又不敢,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轅門外三聲炮響,席爾達人頭落地
“還有你們這群混賬的東西,”肅順望著跪滿了一地,與席爾達同來的兵士們,“主官做事糊塗,你們也跟著一起犯渾?念你們身為部屬,主官之命不能不從,從輕處置,每人四十軍棍,自己下去,到營中軍法司領罰”
兵士再不敢多言,碰頭謝過肅順,避貓鼠一般出溜了出去。肅順權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微笑著一擺手:“別都杵在這裡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眾人一朝領會到肅順的殺伐決斷,雖然是在軍中,以軍法論處,但就這樣說殺就殺,混若無事,可見其人冷酷趕忙收拾心情,各自忙碌起來。
肅順微笑著走到華豐身前,歉然的拱拱手,“王爺,奴才方才越俎代庖,倒是奴才的不是了。等一會兒奴才會上表請罪,軍中之事,還望王爺多多擔待啊。”
華豐養尊處優慣了,平生第一次看到這樣血淋淋的場景,臉色嚇得煞白,聽肅順說完,他也站了起來,連稱呼對方的用詞都不同了,“肅大人處事有方,明斷果決,實在是我朝棟樑。這上表請罪之事嘛,請容本王與大人一起上表,皇上一旦震怒,也好有了分謗之人嘛大人以為呢?”
肅順心滿意足的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既然王爺有意如此,肅某也只好順應王爺所請了。”
殺了席爾達的轉天,肅府門口多出了兩具女子的屍體,說是屍體,年輕一點的尚未斷氣,舁到府中救治了一番,終於延時過久,一命嗚呼了。肅順命人打聽,才知道是席爾達的母親和妻子。
若是在平常人家,只是這樣的一場災禍就足以讓對方家破人亡,不過朝野盡知其事,加以肅順是皇帝的第一寵臣,所以,除了讓他心裡不痛快幾天,沒有任何實際的損失。
肅順在小東嶽廟中處置了席爾達之後,和華豐一起到園子中面君請罪,皇帝不當回事的一擺手,“殺了就殺了像席爾達這樣的東西,成天就知道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睡大覺,卻全然不知道身為宗室子弟,當為國家報效,居然還敢帶兵到隊廠鬧事?早就該殺,早死早好”
雖然殺了席爾達無過有功,但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再,若是到七月間再有人仿效他的舉動,旁的人就會說:‘不單是一個席爾達不滿啊,倒像是神機營的建制本來就有毛病,否則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冒著殺頭的危險,來聚眾鬧事呢?’
如果出現這樣的聲音,不只自己要倒黴,皇帝也會很丟面子,到時候,事情就不好挽回了。所以,在七月十九日到來之前,肅順和華豐在煤渣衚衕把京中各隊廠的參將,副將,佐領召集一堂,對他們說,“席爾達本性荒誕,在輪值入崗之時居然敢於私自離軍外出,更且咆哮王爺與本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