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諧,談判破裂之下,只怕兩國相爭,在所難免,與其到時候再為軍機處處處與君父不諧而苦惱,不如借這一次的機會,掀起朝局的大*瀾
說來也怪,一旦打定了主意,皇帝的心情竟然變得好起來,當下傳膳,比之往日還多用了幾筷子,在六福看來,心中歡喜莫名。
用過了午膳,皇帝傳召西淩阿、接旨之後趕到京中的奉天將軍額裡汗,察哈爾都統佐齊、沔陽鎮總兵阿勒精阿等人。
西淩阿已經知道皇帝降旨,免去自己御前侍衛統領的職銜,改任九門提督,四十餘歲的漢子聲音有點哽咽的碰頭請安:“奴才,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淩阿,怎麼了,好大的出息,到了朕這裡還要哭鼻子嗎?”
“皇上,奴才不願意離開皇上,請皇上改賞奴才旁的差事吧。哪怕讓奴才做一個普通侍衛呢?奴才不想離開皇上”
“昏話九門提督是京中第一要害之地,朕在這紫禁城裡能不能坐得安穩,全要靠你未來彈壓地方,肅清奸狡,不是比你現在這御前侍衛統領責任更重?”
西淩阿悟不到皇帝話裡有話,兀自不大願意,“皇上,奴才想,九門提督可以著派旁人任職,奴才在皇上身邊,不是更加可以拱衛皇上的安全嗎?”
他一片忠君見性,情見乎詞,皇帝心中也是感動,“西淩阿,朕意已決,萬難更改。這樣吧,朕與你相約,三年之後,再調你回來當差,你看可好?”
“皇上莫不是哄騙奴才?”
“呸”皇帝笑罵了一聲,“狗奴才,朕幾時哄騙過你?既然答應你三年,就一定不會多,也不會少。等一會兒下去之後,就到府上任去吧。日後有什麼事了,隨時遞牌子進來。”
“喳。”
西淩阿退下,皇帝含笑擺手,讓額裡汗幾個人站了起來,“我們有幾年沒見了?”
額裡汗等三人都是奕裕�蹦曜齷首郵備�鍰�玫氖濤潰�駝飧鱟雜淄縉さ幕首又髕橢�瀋跏竅嗟茫�蛭�仍}惹禍,將他們三個趕出府去,任職外地,心中時時掛念,這一刻聽皇帝問起,三個人再一次跪了下來:“回皇上話,奴才和皇上自當年在府中分別,至今已經有七年之久了。”
“是啊,七年了。那時候朕淘氣,很多時候都要由你們為朕分謗,現在想來,心中不無悔意啊”
“皇上這話奴才不敢苟同,”三人中的額裡汗是唯一一個念過幾天書的,不比另外兩個,當下碰頭答說:“奴才當年在皇上身邊的時候,就知道皇上每每行事,皆是尊奉禮法二字,更是心存一個‘仁’字,便偶有嬉戲之舉,也不過少年頑皮。”
皇帝輕笑了幾聲,“你這番話倒也不是一味虛詞,朕當年……”他停頓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算了,不說過去的事情了。這一次召你們三個人進京來,是另有重用,今兒個召見,不過是敘一敘過往情懷。明天,朕會有旨意給你們。都跪安吧。”
見了幾個內外臣工,皇帝從御座上站了起來,繞室蹀躞幾步,口中喚了一聲:“六福?”
“奴才在。”
“到四值庫去,選四付盔甲,賞西淩阿、額裡汗、佐齊、阿勒精阿幾人,幾家的夫人各賞雨過天青寧綢十匹,著不必進來謝恩;還有,免去曾國藩戶部尚書,改任兵部尚書;另外,曹仁修自任職左都御史以來,勤勉公正,大勘表章,上一年載垕案發,該員不畏私情,秉公辦理,忠直建言,應加擢用。傳旨,賞曾國藩、曹仁修寧綢兩匹,荷包一對,端硯一方,大卷筆十支。”
六福一一記下,等到皇帝說完,又複述了一遍,“去傳旨吧。”
“喳。”
第118節政海波瀾(2)
第118節政海波瀾(2)
恩旨見抄,曹仁修連夜起草謝恩折,第二天遞進,皇帝見過軍機處之後,把他傳了進來,略說了幾句慰勉的話,話鋒一轉,問到了旁的事情上:“朕記得,何桂清是在你那裡的吧?”
“是。咸豐二年的年底,何桂清考取御史,點放監察院陝西道。”
“任職陝西道,可有當年陳非園的風采啊?”
陳非園說的是康熙朝著名的御史陳紫芝,字叫非園,康熙十八年的翰林,散館後考舉了御史言官,任職陝西道。
陳紫芝有一次奉派巡視南城,當時南城的大柵欄有個流氓叫鄧二,魚肉鄉民,道路側目,歷年的巡城御史都拿他沒有辦法,陳紫芝賦性剛直,決意為民除害,蒐集了很多證據,奏請將其正法。
刑部準如所請,南城鬧市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