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從地上爬起,一手捂著被打疼的臉,一邊咬牙冷笑,“我早同你說過,我與那賤種勢不兩立!你既選擇留下她,便該料到會有今日!你貴賤不分,居然把她與明雲視為一樣,這不是生生打我的臉,打明雲的臉?你既然不把我當人,也莫怪今天會有此報應!”
語罷竟仰天大笑起來,其狀竟與瘋子並無二致。
笑過之後,她又指著他罵道,“你這偽君子,當年為權勢攀附我陸家,一朝得勢就忘恩負義,你可還記得當初求娶我時的樣子?你這樣的人,總會有報應的!”
聞言,晏楚卻也冷笑起來,道,“我攀附你陸家?不要把你們陸家說得多麼清高,這些年你爹你兄弟,還有你的那些叔叔們,在外頭欠下多少糊塗賬,還不都是我晏家給你們填補的!你爹當年把你嫁給我,還不是為了我晏家的錢財!自你進門,我與母親好生待你,倒把你慣得愈發沒了邊,這些年你做下多少惡事?把芸娘與明珠趕出去府,還繼續暗下黑手,你當我不知,明澤的娘是怎麼死的?”
這話一出,才匆忙走到門口的晏明澤登時愣住了。
父親說,他的娘……
莫非是死於陸氏之手?
晏明澤情急,立時就想邁進房中問個清楚,哪知還沒抬動步子,卻聽晏楚又道,“你這樣的毒婦,再多說也無益,我現在就把你上報朝廷,交由大理寺處置。”
說著就打算去喚人,陸氏終於著急起來,大聲嚷道,“你敢?我是晏家名門正娶的夫人,把我關進大理寺,你們也都沒好下場!還有明雲,她若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
晏楚卻搖頭冷笑,“別提明雲,現如今誰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做的孽,休想拉著晏家給你陪葬!”
說著再不多說,當即向外頭喚人,很快,管家便領著人進到房中,手中還都拿著繩索。
晏楚吩咐道,“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捆起來。”
一聲令下,眾人便立刻上前,動作麻利,絲毫不再顧忌,這是當家主母。
陸氏終於感到害怕了,一邊掙扎,一邊呼喊道,“你這個偽君子,你敢這樣對我!我要去告御狀,我要叫全天下都知道,你曾與賤奴私通……”
管家隨手拿出一塊破布,強硬塞進她口中。
一時間,房中終於不見歇斯底里的呼喊,只剩下陸氏嗚嗚聲。
晏楚冷眼看著,始終不發一言,然正在此時,卻聽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晏楚抬眼望去,卻見是晏老太太叫丫鬟扶著趕了過來。
房中正亂著,他眉間一凝,登時問道,“母親怎麼過來了,您先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晏老太太卻是一臉急色,瞧了瞧地上正掙扎的陸氏,趕忙道,“這事你可得三思,若是她真的膽敢把明珠的娘給說出來,豈不……”
他卻將手一抬,直接止住了老太太的話,嘆道,“母親,這瘋婆子犯下大錯,陛下已經動了盛怒,弄不好,就連我們全家都得給她陪葬!這樣危急的關頭,不能再顧什麼旁的,棄車保帥要緊!”
“棄車保帥?”
老太太一怔,“你打算怎麼辦?”
他卻擺了擺手,“時間緊急,容我以後在同您說吧,當下先進宮覆命要緊!”
說著便朝管家揮了揮手,叫其帶上已被捆綁好了的陸氏,一同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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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混亂的大半日,待晏相爺再度踏進宮中的時候,夜幕已經降了下來。
所幸今日宮中也沒什麼宴飲,宣和帝還在啟明殿中,他在寒風中等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被准許入內。
思索了一路,也算是有了些準備,一進到殿中,二話不說,他先跪倒地上,重重的磕了一頭,道,“罪臣參見陛下。”
神色十分的凝重。
宣和帝的臉色也並不好,不過總比早些時候召他來時的盛怒強了一些,掃了他一眼,問道,“事情查出來了?”
晏楚不敢抬頭,依然保持著俯身的姿勢,道了聲是,緊接著,就主動將白日裡差出來的事實給說了一通。
“啟稟殿下,臣已經查明,投毒者乃是臣的罪妻陸氏,她一直對明珠不容,自明珠入府便予以苛責,後來,又見明珠竟以側妃身份嫁入寧王府,更是嫉恨難當,故而才以這般惡毒的方法來嚮明珠下毒,更是險些危害寧王殿下的安威。而今,臣已經將其帶來,打算回稟完陛下,就將其送往大理寺處置。”
其實說實話,這些話,先回宮的朱弘已經向宣和帝秉呈過,所以宣和帝早已知曉,此時並未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