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妃被皇上當眾呵斥,自覺丟了臉面,委屈的眼圈都紅了,越發想不通了,還待要說什麼?
皇帝擺擺手:“都退下吧!以後沒有朕的召見,不許自己過來。糌”
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就趕她們走?三位妃妾心有不甘,卻不敢多做停留,都知曉這位皇帝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
三位妃妾起身:“妾身等告退,請皇上保重龍體!”
“嗯!……”
妃妾們悄然離開,大殿內恢復了安靜!
皇帝長嘆一聲,伸著懶腰:“總算都走了!”
蘇離兮覺得好沒意思,低頭收拾著湯碗:“我去叫昶菁進來,給皇上換衣袍。”
“別走!”他挑著眉頭說道:“是你弄髒的,你親自給朕換衣服!”
蘇離兮顯出幾分倔強和執拗來:“不想換就算了,皇上就穿著髒衣服吧。”
她轉身要走,那紈絝卻毫不羞恥地撲上來,一把摟著她的纖腰:“好好的,怎麼又不高興了?”
“誰不高興?我高興的很,以後不用見人就磕頭行禮了。”
她低頭使勁掰著他的手指,卻怎麼也掰不開:“放開我,鬆手呀!討厭,紈絝……”
“你罵吧!你就是打朕,朕也不放手!”他爽朗而愉悅地笑著,調皮地摟著她的腰。
“無賴!”她僵直的站著。
“你怎麼總是找藉口要離開朕?蘇離兮,你怕什麼?怕自己愛上朕嗎?”
“切,自戀狂!……”
蘇離兮嗤之以鼻,這紈絝的自戀又來了。若不是有那個三年之約,她才懶得應付他。
“離兮?”他叫。
她像是沒有聽到,故意不理會他。皇帝側頭,痴痴看著生氣的她……籠煙眉,粉櫻唇,膚如凝脂,睫羽靜垂,黑曜石般的眸子。她為什麼生氣都這般漂亮順眼呢?
“你看夠了沒?”蘇離兮垂眸,冷冷瞪著他。
“永遠都看不夠!”他咧開嘴笑,神態快樂又帶著些許頑皮。
她目光清冷的盯著他良久……
他毫不躲閃,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中迸出絢麗光芒,映著俊美的面容亮了幾分,真誠而執著。
她心中到底一嘆:“你今天是個什麼意思?”
皇帝淡淡一笑:“沒有什麼意思,朕就是心疼你!”
心疼她?她似嗔惱地瞥他一眼,移開了眸子。
他說:“朕不想看著你向她們行禮服低,她們根本不配!”
“離兮,你要相信朕。有朕護著你,你不必顧慮任何人。”
“從今以後,朕不要你受到半點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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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四周靜悄悄的……
楊熠牽著蘇離兮的手,在玉梅園中散步。若干名宮女與太監遠遠地跟隨在後邊不敢近前,怕打擾了皇帝與蘇七品欣賞雪景的心境。
園子裡,一棵棵兒搖曳生姿的梅樹吐著潔白的花蕊兒晶瑩透亮,清婉新雅,陣陣幽香撲鼻而來。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楊熠的身體康復如初,便非要拉著蘇離兮出來散心。
太久沒有出來,蘇離兮甚是愉悅,她仰面深深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他側頭望向她,在清晨的陽光下,她的臉頰鍍上了一層玉潤般的明光,眉眼間掛著溫婉之色。她今天妝扮的十分隨意,穿著一身繡寶藍色金線折枝玉蘭衣衫,下配織錦細折兒紗雲長裙,滿頭的烏髮梳成了一個俏皮的墮馬髻,戴東珠紅瑪瑙的簪子,細密的流蘇微微搖擺,渾身散發著清純之氣,極素淨又不顯寡淡。
皇帝瞧著覺得賞心悅目,笑容跟著明豔了幾分:“離兮,你上一次唱得是什麼歌?”
“嗯?什麼上一次……”
楊熠略微思索一下,輕輕地哼唱道:“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就是那一支《梅園驚鴻舞》之伴歌。朕今天可有耳福,再聞聽你唱舞一曲?”
蘇離兮面頰微紅,想起那一次與齊八品、張八品遊園之時觸景生情,信口胡唱。
“不好!”她搖頭:“那是胡亂唱的,入不得皇上之耳!”
“朕要聽!”他一雙明眸幽幽黑如同兩泓暖春之水:“自從你做了朕的御前宮舞伎,何曾認真地為朕舞樂過?除了賭氣便是敷衍,朕今天不饒你,必要認認真真地獻上一曲歌舞來!”
蘇離兮仔細回想到,自己確實一直在應付他,每一次獻舞都是懶洋洋地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