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大將軍說話板上釘釘,對心窩子上的琳琅不捨得動手,對旁人絲毫不留情面。“不能啊。大將軍吩咐下來,每天三頓藥,你不喝,咱們屁股開花,你忍心?”
琳琅看燕玉和靜如一臉可憐相,拿起藥一股腦兒灌了下去,臨了拿手巾擦了擦嘴角,悲天憫人地說道:“誰讓我心善,捨不得你們遭罪,得,我喝。”
琳琅從腰佩的荷包裡取出一枚杏子幹送藥,靜如嗤嗤笑道:“人家姑娘荷包裡都放香料,玉佩,針線吶,哪像咱們這位,裡頭藏著一堆的零嘴。”
琳琅滿不在乎又取了枚杏子幹含嘴裡,突然被杏幹酸出一個激靈,說道:“剛才那小徒弟可說府上的藥材都是從懷濟堂上定的?”
靜如隨口回道:“是啊。”
琳琅眉峰與山,凝成一柄劍,一場冷峻道:“隨我去懷濟堂走一趟,我心裡有疑惑,這回就是把你們屁股湊開了花,也得去。”
這陣子處下來,她們曉得琳琅的性子,平時笑笑咧咧好說話,真到了節骨眼上頂真得很。琳琅稍許整了下梳妝,換了身揉藍衫子杏黃裙,和靜如二人出府去懷濟堂走一趟。
靜如見琳琅神色不豫,扶著她上了馬車,兩人相對而坐。“眉頭皺成這樣,可是想到什麼厲害的事?”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風起兮(二)
“只是有事情想不通。”琳琅揉了揉太陽穴,“老夫人對夫君置若罔聞,為何偏偏對夫君與公主的子嗣特別熱忱盼望?”
靜如猜測道:“許是想巴結公主?”
琳琅搖了搖頭,否定靜如的看法,說道:“連自己的兒子都不在乎,難道真的還在乎孫子?即便夫君因公主扶搖直上,她照舊是個深閨中的老太太,那些尊榮與她又有何緊要?”
靜如聽琳琅一說,好似如臨大敵,如果一切真如琳琅的顧慮,那麼紀青嵐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咱們現在去懷濟堂,與老夫人有關?”
琳琅審慎道:“我只是心中不安,不求個清楚明白,心裡難免胡思亂想。”
馬車停在懷濟堂外,琳琅甫一進門,早些時候往拾翠微送藥的小學徒熱情招待,還自報家門叫張京。
胡景天一看是神策大將軍府上,住在拾翠微那位主子,這位主子雖然只是偏門進的姨娘,看得出萬千寵愛集一身。他不敢怠慢,連忙上前請琳琅進堂內入坐,讓張京看茶備點心。
胡景天比了比手,請琳琅入座。大將軍府上芙儀公主是主位,眼前這位人比花嬌的該怎麼稱呼才能不得罪,考慮再三,客氣道:“紀小夫人,不知哪裡不妥帖,讓老身給你把個脈?”
琳琅笑道:“胡大夫醫術高明,應該知道琳琅所求,入了府門,自然希望有所出,礙於琳琅身份低微,有些事得自己上心。”
胡景天是聰明人,琳琅三言兩語就把他點透了,入府做小,自然希望在子嗣上能爭口氣,老來也有個依傍。琳琅左右掃了眼,沒有外人,壓低聲音道:“咱們府上的藥都是懷濟堂定的,只求您給個方便,老夫人給公主抓的藥方,依方子給我來一些便好。琳琅嘴巴密實,絕不會說出去。”
胡景天面有難色,這神策大將軍府上爭寵生子,怎麼把他懷濟堂都牽扯入內,萬一照著方子姨娘有孕在先,那老夫人追查遷怒之下,他也吃不了兜著走。但琳琅擺明受寵,名面上不敢張狂,暗落落使點小心機也無可厚非。
琳琅朝靜如使了個眼色,靜如摸出一錠金子趁勢塞進胡景天手中。“咱們口風緊,您就當幫個忙,這是善舉,菩薩保佑著呢。”
胡景天看在金子份上,再看琳琅溫嫻如玉的精緻模樣,哪裡忍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吩咐張京照著八寶報喜湯的方子抓了七日的量,琳琅致謝之後款款往外走,張京又拎著一包藥,笑道:“紀小夫人,可否麻煩您順帶把蔓羅姐姐定的藥一併帶去。”
琳琅問道:“這是什麼?”
張京順口道:“雷公藤。”
琳琅微笑頷首,靜如隨手接過雷公藤,上了馬車,拆去擱在車轅旁的軔木,車轅徐徐滾動起來。
琳琅看了眼擱在矮腳案臺上的雷公藤,囑咐道:“一會兒你取些雷公藤出來,剩下的交給府上門房,就說是懷濟堂張京送來的。”
不知怎的,心裡益發不安,好似擂鼓頻動,要震破耳膜。回到了拾翠微,坐在大酸枝木書案上翻閱醫書,惘惘侷促,總覺得有事要發生,但具體是何事,又如鯁在喉。
靜如辦妥了琳琅交辦的差事回來,琳琅問了紀忘川的下落,靜如告訴她大將軍還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