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上頭新冊封的皇后——正是原先的太子妃。
“瞧太子妃這神色可不好,一點沒成了皇后的高興,十四妹,你猜是為什麼?”
趙頑頑立即想到瑞福今日沒出現在大典上,登時心裡一緊,“你說是為什麼?”
“今日果真是沒見到瑞福這姑娘,不知是害了什麼病災的不出來。”
趙頑頑一聽她這麼說,登時注意到,她的臉上可不像是擔憂,反而似乎運籌帷幄。“十二姐要是有話跟我說,就不妨直說。”
“我能有什麼話,就是看這姑娘爹不親孃不愛地惋惜。這麼大的場面,她可是該被封為長公主的,而現在卻只能搖封一個壽國長公主的名號,你說,她到底是怎麼了?”
趙頑頑皺眉,一把摁住她的手,咬著牙:“你是不是知道瑞福的下落?”
韻德點點頭,但將手與她甩開:“十四妹,你很有本事,這就藉著大哥一飛沖天了。我跟著三哥,是跟錯了陣營,至於瑞福,我自然知道她在哪裡。三哥正準備將她帶作人質帶回臨川去,以免半道上或在臨川,被大哥所殺。可是我想啊,她爹爹已經不要她了,萬一不惜一切代價,想著非要置三哥於死地,這半道上亂箭射下,還管她是遙封的哪國長公主呢。對於大哥來說,也就是做個衣冠冢哭一哭棺了事。可我眼下想問問你,願不願意救她一救,畢竟你是她心心念唸的崇德姑姑。”
趙頑頑再一瞥趙煦,看到趙煦眼裡的恨意,便覺出三哥路上定然會有蹊蹺。
她心念電轉,若是讓人告訴趙煦瑞福就在三哥手裡,趙煦會怎麼做?威脅三哥?若是他不會因為瑞福而放過三哥,會否瑞福真的就會因此而死……
趙頑頑幾乎能想到這樣魚死網破的場景。
定了定神,趙頑頑道:“十二姐,你瞧瞧周圍那些宮女內監,都在打量你,她們都聽得你的秘辛,正高興著呢。”
韻德朝四周看過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她說了之後,內心變得敏感了,果然覺得周遭的人都在對著她議論。
“什、什麼秘辛?”
“還能有什麼,宮裡都在傳,你在道觀豢養著的小內監……現在越傳越離譜了。”
“離譜?”
“我便是因此,才將那傳話的人打死了,若不是為了十二姐,我怎麼會如此殘忍。”趙頑頑正色道,“十二姐,你做的這些手段,我也能做,我本來頗不想對你用。那個藍禮,你宅中的小內監,不過十三四歲罷?
趙頑頑抓住她的胳膊:“以這個理由換瑞福回來,可不可以?你的名聲在你而言,應當比瑞福的性命重要吧?既然三哥的命運已與瑞福不相干,既然你想用瑞福來威脅我,那便是知道瑞福在哪裡,並且不想讓她死在路上。十二姐,你內心裡還沒壞到那一處,你只是想讓我受苦。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想看我悽慘模樣,但好歹你還保留有這點良心。”
“我已經讓人看住了藍禮,如果你不將瑞福放回宮,我便立即扭送藍禮入掖庭獄去,讓他招認與你的關係,你難道想成為一朝之笑柄,葬送你自己的清譽,然後被人像我當初一樣扭送至小云寺嗎?”
“抑或是,我也不管瑞福的死活,我便上去告訴大哥,你與三哥串通謀害瑞福,那麼大哥還能饒恕過你嗎?”
“不要!”韻德的心跳得厲害,她如今已經失去了母親與官家的庇護,連三哥也垮了,如今她能站穩腳跟的全憑自己的帝姐身份,若是在趙煦眼裡也一文不值,她便會成為第二個崇德了!
趙頑頑欺近她:“帶我去見瑞福!”
韻德威脅不成,反被抓住了把柄。她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時候,或許這大勢一轉,便什麼都變了。連崔氏的遺孤,也不再是朝廷裡禁忌的話題了。
難不成大哥真的將趙頑頑當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其實,還是因為馮熙,那馮熙才是他的主心骨。
韻德慌張想了半晌,“好,好好,這一局便算你贏了。”
趙頑頑嘆一口氣,“十二姐,你這樣倒是讓我覺得真誠。如果你還同當年那樣與我假惺惺地,我不知會想對你再做點什麼。”
韻德表面一顫,“你如今已經是國公主,還想對我這無人罩護的人做什麼呢?”
但是心裡卻道,咱們的好戲還在後頭。
☆、兔子
馮熙在御前行走; 後宮有禁; 不能隨意進來。趙頑頑讓人打聽他什麼時候入宮來,她有點想他了。
深宮裡頭一呆時間長了就壓抑,周遭人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