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馬離場。諸觀者陸續回座。趙頑頑卻在那裡盯著潑了水的柱壁看,心頭晃盪晃盪,手裡捏著那個裝果核的小布囊。
☆、出征
韻德與她的內侍李銘府坐著馬車回宮了。
近日那荀子衣動作很快; 李銘府雖然有掖庭和內侍省過年的經驗; 但出了宮,始終也不能天天著人在宮裡幫他打聽。
訊息傳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措手不及。那荀子衣帶著教坊溫承承; 現下已經入了宮門了。
最近韻德被官家摁在宮外; 又因為她母親明的皇后冥壽,總去玉清神霄宮待著,荀子衣那邊雖然一直暗中查探著,卻沒想到他動作會那麼快。
大概是那溫程程; 本來就是教坊浸染了多年的出身,隨便聽宮人講講宮中禮儀還有崇德脾性,就能學個八九不離十。何況還有荀子衣這個險些娶了崇德的駙馬在; 耳提面命的,手把手地,床上地下地教,也就教會了。
韻德這邊本想將文迎兒招安過來; 和這溫承承一樣的辦法; 不管荀子衣想用那教坊女來幹什麼,她自己也供一個出來搶在他前頭。反正就是跟他比拼。
她原先選定文迎兒; 一個是因為長相和崇德有相似,二個是因為神態又像崔妃,三個是打聽到她本來得過瘟病搞得腦子發熱,記不清東西又渾渾噩噩,好騙又好控制。
但文迎兒似乎和她打聽的結果有些不盡然相同。看她表面渾渾噩噩; 卻還有些主意,是時而傻時而精,因此只能徐徐圖之,好言勸說,這一徐徐,沒想到荀子衣就已經越過她行動了。
荀子衣也不傻,怎麼會不知道韻德監視他。但他畢竟是個在朝中家中都說得上話的男人,即便韻德是帝姬,也翻不出太大的花樣。
現今的官家可不是個溺愛兒女、沉迷女色的人——兒女和女色對他來說都只是興趣的一部分,就像翻書、賞畫、打球、蹴鞠一樣,翻書沒有特別喜歡某一本,都喜歡,也都可以放置一旁,賞畫也是,那打球蹴鞠也沒有非得是和誰打,誰和他打得來,誰跟他配合好,他就喜歡誰。
但是你不能,不想翻的書,偏被風吹到手邊;上次配合打輸了,偏這次還來與他組隊,這不是場�茲嗣礎�
韻德現在急急帶著李銘府入宮,要攔住荀子衣。她知道這會兒是官家下朝,準備去聽御史們說話,聽完了用午膳。
午膳這段時候,內監和陪侍大臣或許會叫教坊的在旁邊唱曲兒跳舞,那荀子衣就會趁著這個時候,把溫程程獻出來。
進了宮往裡走,李銘府已經讓一個相熟的御前內侍來接了,韻德問那御前內侍:“今天我爹爹午膳是哪位陪侍?”
“今天沒有誰,就是高殿帥,正好是高殿帥在侍衛親軍裡又拔了五個人,給起名叫‘破天’,各個兒腳上都是好花樣,就在午膳的時候要給官家表演。”
“破天?他一個殿帥還想翻天?”
御前內侍笑:“所以官家就想看看這些人有多厲害,高殿帥那摸官家脾氣一摸一個準。”
到了垂拱殿前,裡邊正有很多大臣在和皇帝說話,御前內侍去前邊給他們看去了。
韻德對李銘府說:“為什麼荀子衣不是把這溫承承直接給我三哥韞王那邊,非要自己獻給官家?”
李銘府道:“根據小的知道的,荀駙馬一直都和高殿帥走得近,他們一同打馬球有幾年了。馬球隊都純粹是官家的人,高殿帥也是為官家馬首是瞻,雖然他們和韞王、和魏國公經常沆瀣一氣,但那也不是每天都和他們穿同一條褲子。高殿帥是整個侍衛親軍的統領,也是韞王、魏國公拉攏的物件,但他是個審時度勢的人,不一定就全站在韞王那頭。”
韻德擺擺手:“哎呀,這些事情你簡單點說。”
李銘府道:“韞王他們是和玉清神霄宮的道士們說好了,找和崇德帝姬像的人,是為了給官家作法用的,這‘作法’就不知道他們要怎麼弄,是要人命呢,還是要怎麼的,總之��沒擰8叩釧б恢倍際歉�偌夜┖玫納屯嫻畝�鰨�朗磕切┧�部床簧希�虼慫�蛙麈飴砼嘌�饢魯諧校�隙ɑ故俏�爍�偌搖�屯妗�!�
“獻一個女兒給官家‘賞玩’?怎麼賞玩,難道真的認親?”
“這咱們今天若是攔住了駙馬,那咱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了。”
“但是不攔住他,他萬一又在官家面前固寵了,我和他更沒有仳離的可能!就算要賞玩也得是我的人被官家賞玩才行!”
那御前內侍這時候噠噠地跑回來,“聽見裡邊說了,官家現在去宣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