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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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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頑頑不管她,看到道旁人多起來,只好縮回去做出端正持重的帝姬模樣。

等到了地方下來吃宴,官家帶著宮眷宗子宗女們上了二層露臺坐下,底下正好是一百來丈寬的表演場子,雖然這回陣仗不如開春時候大,但軍中和教坊的雜戲歌舞總得有。

等開宴上菜的時候,底下羯鼓聲一陣響,禁軍左右軍的兵士扛著大旗、穿著戎服就上來了,呼呼喝喝,變幻陣列開始對刺。官家和宗子、內監就開始叫好,嬪妃女眷們看得都膽戰心驚。

趙頑頑聽著羯鼓“登登登登”,就在底下到處亂看,但人多雜亂也沒找到,這個時候斜眼看見前桌帝姬們中間坐著韻德。

韻德和她是同年,往常都是坐一桌,否則兩人也不會熟稔起來,這次卻跟她不坐一起了。這個時候韻德也恰好看過來,一看就她,目光躲閃,裝作沒看見又和別的姊妹談笑。

這個場合趙頑頑是知道分寸的,不會找她不愉快。但她和其他姊妹生分,在座的全比她小,她自己本就很幼稚,也不喜歡更加幼稚的玩伴,因此這一頓飯吃得很失落。

趁著酒足飯飽,很多女眷都開始往西間跑著去解手,三個兩個成群結隊的,她瞅著婢子沒盯著她,跟女眷們混了出去,到樓下找個無人看見的角落站了一會兒,墊著腳露眼睛在兩個階梯板子中間逡巡。

在下面聽鼓點簡直震耳欲聾,這個時候大旗耍完,大刀又上。騎兵準備,在大刀之後會演馬上絕技。她只能偷下來一會兒,如果被人發現,估摸又有麻煩了。正欲走時,見木板階梯縫外頭正站著一個熟面孔,這熟面孔今日穿的禁兵統一裝束,頭上簪著時花,額上是紫繡抹額,手裡這回沒有鼓,也沒蕭笛,也沒金槍,倒像是站崗看熱鬧。

他走在階梯外便背過身去,挺拔地目視人群,愣生生地將趙頑頑看外面的視線給擋嚴實了。

趙頑頑透過馮熙盯著他的背影,不知道怎的手腳變得冰涼,趴在木階縫子裡面小聲道:“你擋著我了!”

馮熙少時便隨父兄在戰場,聽力驚人。這一聲便被他抓到,驀然回頭,見階梯後面黑乎乎的角落躲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只從縫裡露出兩隻發亮的眼睛。

“崇德帝姬?”馮熙一愣,遂要閃開。趙頑頑沒想到自己這樣都能被他辨認出來,見他這就要走,便道:“哎呀,你不要走,你不擋著我,旁人不就發現我了。”

透過兩個木板的縫子,她仰頭對上馮熙凝思遲疑的目光,狡笑著對他說:“我又有件憾事告訴你,你是當真沒法做我的駙馬了,這種好事往後要趕早,如果當時你主動跟官家去求,後來我就不會有那些糟心的事……”說著說著倒黯然起來。

馮熙心想,這小帝姬倒是慣喜歡拿招認駙馬來開玩笑。他摸了摸身上,拿出一個小布囊,裡面有個橢圓帶尖的小東西。他將這個布囊順著隔板縫遞了過去。

趙頑頑也很意外,從縫裡接過來開啟一看,驚叫道:“果核?我洗兒果的果核?”

馮熙點點頭,順勢朝外面看,省的周遭覺得他一直盯著階梯奇怪。

那洗兒果他的確是吃了,那日他坐在塌上盯著這果子良久,不知道該作何處理,心想著若在沙漠上,能得一口便能打下一夜仗來,因此兩三口將它吃了。那果核拋下後滾在榻邊,後來某日睡醒瞥見,於是想到了在墾嶽練習騎吹的那次碰上了崇德,說這個意義深重……便把這果核收在身上。

他倒是無意識,但或許下意識地覺著有機緣遇見似的。

“種起來吧。”馮熙補充說一句,眼睛仍然掃視著外面,防備有人發現崇德。回頭間,見崇德眼神愣愣地盯著他,跟失了魂似的。他道:“帝姬恕罪,我離開了。”

趙頑頑見他很快走遠了,她自己也從階後茫然走出來,捏著這個粗布囊走上二層坐回去。過不多時,鼓聲突然急迫,官家與眾宗子宗女都站了起來。

“射銀碗,看射銀碗了!”

趙頑頑收拾了下心神,也跟著湊上前去,看見青石上走來一匹金鞍馬,馬上錦繡捻金線衫袍、簪花紫束的馮熙一邊縱馬馳來,一邊手張長弓,箭尖對準了樓上一個頭上頂著裝滿水的銀碗、穿同樣裝束的兵士。那頂碗的目光無懼怕,張開雙臂嗓子悶吼,壯志凜然,豪氣沖天。

趙頑頑的心提到嗓子眼。只見馮熙蹙眉直視,猛然放弓,在樓上樓下百千人的驚呼中,一箭中的,並帶著那銀碗撞向樓邊柱壁,銀碗的水嘩啦潑在壁上,官家並宗子們都大聲叫好。

馮熙將弓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