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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至於馮熙那頭,儒風會告訴他她將信燒了送回去,這就是她對他今早的解釋。想必馮熙知道後也不會再生氣了。

正好外邊送信的小廝過來,又遞給她一封信箋,開啟來一看,拿給絳綃,“簡單說說上面寫了什麼?”

絳綃擺眼給她,意思是,儒風還在呢。文迎兒低頭喝茶。絳綃明白這是故意讓儒風聽見,於是道,“是玉清神霄宮的徐道官送的信,說三日後有他的法會,請娘子過去聽。”

文迎兒擺動茶壺,問儒風:“這徐道官你有聽說過嗎?”

儒風道:“略有耳聞,聽說為馮提舉府在貢院街北的宅院做過法事,轟動一時。”

知道就好,徐柳靈也是太子現如今重用的人,馮熙在江南一戰和徐柳靈在城樓上裝神弄鬼還息息相關,看他這口裡並沒嫌惡的意思,知道馮熙對這徐柳靈並不反感。

總不至於,他誰的醋都吃吧。文迎兒心底一笑,突然發覺今早被他那樣擺弄之後,自己卻心裡有愧似的,今天一百天心心念念都是他怎麼就不生氣了——雖然藉口是自己與他已經成了盟友,可這一想到他不會生氣,心裡都在暗笑的毛病是怎麼回事?

回了屋內絳綃關上門跟文迎兒偷偷說,“這信裡夾著個東西,我方才沒有掏出來。”說著才將東西從信封裡倒在桌上,是個精緻的小桃符,但比匠人做的要粗糙些,桃符上寫著敕令咒,“敕令娘子萬福”。

絳綃低聲道:“我就是一眼看見這幾個字,沒敢拿出來。萬一儒押班看見了,告訴二哥……這道官對娘子是不是……”

文迎兒頭疼了,嘴上卻道:“別瞎說,你將這桃符也燒了吧。等我去法會時再與他說清楚。”

馮熙晚上回來時,文迎兒備著熱飯在門口等他,要親自為他更衣。臉上笑得皮面僵硬,馮熙一看她是在討好,便冷冰冰道:“累麼。”

文迎兒笑著:“不累。”

“我看著累。”

文迎兒將大塊羊肉夾起來,用手掌接著送到他口邊上,“不累,侍奉郎君是妾身該做的,郎君吃,這一桌都是你喜歡的!”

馮熙本不願搭理她,可低眸一瞧,那羊肉的油水滴在她手掌心裡,登時心軟了,只好伸口過去吃下。

“我已經吃了,你去別處吧。”

“不行!我和你立了盟約了,你沒給我母弟的線索,我得好好侍奉你呢!”

文迎兒現在十分無賴,趙頑頑本性十足,湊在他跟前又夾了東西用手接著過來,眼神像是乳母喂小童一樣。馮熙若是伸嘴過去,那還真成傻兒子了,若不伸,看她一個帝姬手上全是油膩髒漬,又狠不下心來。

這女子耍起手段來令人無從招架,多少英雄漢遭在這美人計上。馮熙只好還是像傻兒子一樣吞下那肉,只不過仍然面容故作冷淡。

“嗯……西北是怎叫的女人的,婆姨。西北的婆姨、京裡的歌妓、揚州的瘦馬,可是齊名的,不知道你以前瞧沒瞧過?是不是又潑辣又膩豔?”

“你說這個幹什麼?”馮熙皺眉,怕是她為了討好,又想了什麼餿主意,難不成要給他招買小妾?那他當真要動怒了。

文迎兒笑道:“我聽說西軍軍部的那些長官,常日裡也沒閒著。就算你閒著,調回京也三年了,觥籌間酒樓正店未少逢迎,桌飯間未少有陪侍的……”

“你是問我動沒動過意?沒動過,”馮熙一口羊湯喝下去,突然冒出一句熱烘烘的油皮腔:“老子除了愛動刀,就只愛動你,你是想聽這個麼?今天動得不夠?”

文迎兒道:“夠了。”她立即收了笑。原先絳綃想做通房時,是她不許,現在她略提及,也是想試探試探馮熙的意思,如果找個女人能搪塞他倒是好的,可其實明明知道他絕不會動意……

她是怕自己一再的委身,心裡還一再地自在,舒爽,今次已覺得他吃醋都會令自己心不能安,若這感覺長久了,她想離開都離不了了……

☆、霜小

既結了盟; 成了盟友; 這關係反倒比夫妻穩固。文迎兒用這藉口給了自己臺階下。她倒是在馮宅安穩了。

正好馮君嫁了第三天,當天早上回來拜門,文迎兒與郭管家張羅宴席; 請了包括文家、幕賓等在內上百人; 可謂壯觀。

這一回也是文迎兒早就瞧出來,親家呂氏就喜這樣派頭,才會對馮君以禮相待,否則馮君在呂家免不了吃苦頭。好在馮宅已經不是前幾年的馮宅; 馮熙如今的官職,令人不可小覷,在外面也是馮相公; 即便是那呂家老相公來了,也得與馮熙